呃
尼玛,怎么听着描述跟武大郎似的!体短是因为我年纪小,可我还在长个啊;微胖,哪有微胖,考试这几天我人都又瘦下来了,只是脸上有婴儿肥;面憨?你能不能用厚来代替憨,我是憨厚不是憨;无须,也只有这一个符合。
只是,人家教官描述的却也不能说错。
无奈,朱平安一脸蛋疼的按照教官说的,将“体短微胖,面憨无须”填在了备注栏上。
坐在对面的教官将朱平安填好的亲供检查了一边,又取出一份加盖有关防的资料,将属于朱平安的抽出,核对了一番,点了点头,便将放在桌角的印鉴拿在手中,在印泥上按了一下,便用力的按在朱平安的亲供上。
“好了,亲供自有人汇送提学官,日后按籍贯等分配入学。明日辰时,提学官大人会在贡院明远楼召见新进生员,并行簪花礼,切勿迟到。”教官在朱平安的亲供上加盖印鉴后,看了朱平安两眼,又提点朱平安道,“你年幼而入学,在我大明亦属难得,日有前途不可限量,切勿染了恶习,自毁城墙。”
“多谢教诲,学生谨记于心。”朱平安恭敬点头道,心想能做到慎独的读书人还是有不少的,这位教官肯定是其中一位。
“嗯,你且去吧。”教官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示意朱平安可以离去了。
朱平安拱手离开,路过夏洛明等人时,告了声罪便先行离开了。
朱平安从江南贡院出来,还未想好接下来的时间要做什么,便听到有人叫住了自己。
“哎......那个半大书生,别急着走啊。”
这是女生的声音,声音中有几分欣喜,奇货可居似的。
朱平安站住脚步,抬头便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戏谑的看着自己。
少女凤髻露鬓,峨嵋含笑面含春,腮边两缕发丝随着清风拂摆平添几分风尘气,一身淡绿长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了白色的锦缎抹胸,肩上又披了一紫色轻纱,随风摇动,更显婀娜多姿。
在这十七八的少女身边还有一位坠马髻少女正如兔子般红着眼睛,似乎是哭的,正是上午自己见过的那位少女,上午时还活力无限呢,怎么这会倒是哭红了眼。坠马髻少女一双小手紧紧抱着这位十七八少女的手臂,看上去很是依赖这位年长的少女。
这是在说我吗?
朱平安有些茫然,自己没跟她们有什么瓜葛啊,若是要叫也应该叫跟她们有过什么的人吧。
“往哪看呢,就是说你呢,咯咯咯......”十七八的少女一支玉手轻轻掩住朱唇,发出一声有些夸张的娇笑,“这就不记得了,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这是几个意思啊,怎么说的好像自己跟她们有一腿似的啊,朱平安有些不明所以。
“哎呦,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上午才惹了我家妹子,只不过才下午而已,您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啊?”年长少女看着朱平安茫然的样子,不由提高了两分声音,眸子里满是戏谑。
朱平安闻言看了眼年长少女身旁的那位兔子般红了眼睛的少女,上午自己去秦淮河对岸买衣服,这少女过来纠缠,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做的,一根指头都没有碰过她。
“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朱平安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朱平安说完,便见那兔子般红了眼的少女便有些小恼怒的瞪了眼自己。
呃
怪我喽?
怎么个情况?
朱平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古代版的碰瓷的了。
“您这边金榜题名春风得意,我家妹子可是被你惹的哭了一个上午。”年长的少女走近,香气如兰,声音有几分戏谑。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朱平安几乎确定这两个妹纸是来碰瓷的了。
“谁乱说话了,你上午看不起我。”兔子般红眼睛的少女听到朱平安这么说,不由骨鼓起嘴巴,瞪着大眼睛看向朱平安。
看不起你?
朱平安压根就不知道少女的话从何而来。
“姐姐,你看他,做过了还不承认。”兔子般红眼睛的少女抱着年长少女的胳膊一阵磨蹭。
年长少女揉了揉兔子般红眼睛少女的头发,便又抬头勾着唇角看向朱平安,眸子里满是戏谑,似乎揭穿了朱平安的谎言似的。
两位少女的这般动静,已经引的江南贡院内有人往这边张望了。
这是贡院门口,自己一个新进生员,在贡院门口被两个秦淮河岸女子纠缠,即便用屁股想都知道这般情形对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妙。
在古代,文人狎妓,大约是一种正常现象,官府制止的也只是官员狎妓而已,文人狎妓最多填些fēng_liú名。
可是,可是fēng_liú也得分场合啊,风尘场所本就是风花雪月的,随你怎么折腾,大不了用视察民生来搪塞;可是,这是在江南贡院门口呢,这是讲究诗书礼仪的地方,在这儿跟两个少女纠缠不清,那可就不是什么fēng_liú名声了,大约只是臭名罢了。
在大明,声誉臭了,对自己将来前途可是有害无利。生员以后还有岁考什么的,名声也是一方面。
“这边烈日炎炎,去那边阴凉处再说吧。”
君子不立危墙,朱平安可不想刚进生员就留下污点,所以便要将现场引往贡院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