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尔哈一眼看到吴嬷嬷不赞同的目光,伸手拍了蓝玖一下,“你呀,这话是你能说的吗?被人听到,皮不揭了你的!你回头看看吴嬷嬷,她只怕已经在心里给你定好课程了,等你吃苦头的时候,可别找我求救,嬷嬷发起威来,连我都要退让三分的。”
蓝玖转转眼珠,马上装出一脸可怜相,跟吴嬷嬷求饶,吴嬷嬷瞪她一眼,说:“你也注意些,别什么话都往外说,真有个什么,你自己吃亏还是小事,要是连累主子的名声,你看我饶不饶你!那位再怎么着也是主子,哪里是你能编排的?回去好好把规矩再学一遍!”
蓝玖不敢反驳,乖乖应是,舒宜尔哈看她可怜的样子,笑了一声,劝吴嬷嬷:“嬷嬷你也太紧张了,咱们在屋里说几句话,外人哪里能知道,至于出了门,蓝玖又不傻,哪些话不该说,她心里一清二楚,这两个月你见她什么时候说错过话?今儿想来是替我不平呢,你看她也知道错了,嬷嬷就别生气了。”
吴嬷嬷本来也没有多生气,蓝玖心直口快本来就是她有意纵出来的,原指望她充当舒宜尔哈的口舌,替舒宜尔哈训人诉苦的,只是没想到舒宜尔哈进了四爷府成了侧福晋,皇子府上规矩大,主子身份又贵重,蓝玖心直口快这一点是该保持,但说的分寸却不好拿捏,她觉得蓝玖这方面训练的不够,这才盯的紧了点儿,舒宜尔哈一开口,她也就顺势揭过了。
梳了小两把头,带上几只金簪玉簪,再加一朵做的惟妙惟肖的绢花,穿上宝蓝镶紫边的旗装,衬得她淡雅中透出几分雍容,舒宜尔哈看看镜子里那张浓淡皆宜的脸,在审视一下服装打扮。满意的点点头,果然美人怎么打扮都好看,舒宜尔哈厚着脸皮在心里把自己狠夸一顿。
等到了正房,照例宋氏和武氏已经在了。两人给舒宜尔哈行了礼,武氏笑道:“富察姐姐来了,昨天晚上歇的可好?没被什么人吵到吧?”
舒宜尔哈笑笑,说句“挺好的”,只当听不到她话里的挑拨。转身对宋氏说:“昨儿个听你有些咳嗽,可请大夫来看过没有?眼下天冷,还是要注意身子。”
宋氏忙道谢,笑着说:“劳姐姐费心了,已经请人看过,吃了剂药,已经好多了。”
舒宜尔哈顺势跟宋氏探讨起保养美容方面的心得体会,武氏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堆起笑脸加入话题,等乌喇纳喇氏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三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她眼色闪了闪,笑问:“几位妹妹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三人都起身行礼问安,重新落座后,乌喇纳喇氏又问了一遍,舒宜尔哈方说:“回福晋话,妾们正说起京里新开的那家胭脂铺子呢,听说他们家有一种新的胭脂,颜色鲜艳味道清新。用久了更能是肌肤白皙娇嫩,妾几人都说赶明儿要买几盒回来试试。”
美容是女人一生的事业,乌喇纳喇氏也不能免俗,忙着问铺子叫什么名字。武氏抱大腿属性再次显现,她连忙说不要福晋破费,等她买回来孝敬福晋,乌喇纳喇氏笑着说好,不过照舒宜尔哈看,武氏买回来的她绝对不会用。想来武氏自己也知道,她此番作为不过是表态而已。
几人又说了几句,李氏才姗姗来迟,她一进门先请罪,说是伺候四爷出门才来晚了,乌喇纳喇氏也不好为此怪罪她,毕竟四爷府里最重要的是四爷,哪怕是福晋也不能说让李氏放着四爷不管来给她请安,不过乌喇纳喇氏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她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套话,就让众人散了,李氏的脸色就不太好,看着舒宜尔哈要走,忙叫住她,未开口先行一个礼,舒宜尔哈侧过身不受,问她是怎么回事。
李氏眼圈立马红了,似乎受了多大委屈一样,看她这样,舒宜尔哈更不耐烦,说:“李妹妹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一步了,海棠院还一堆事等着我呢,没时间在这儿陪你耗着。”
看她二人这个情景,宋氏早低着头走了,武氏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在一边站着,李氏要哭不哭的说:“姐姐这是怪我了,我给姐姐陪个不是,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二阿哥,让他生了病,也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丫头们擅自去打扰爷跟姐姐,我真不是存心把爷叫走的,姐姐看在我一片慈母心的份上,别跟我计较……”
舒宜尔哈冷笑一声打断她:“你这是赔不是的态度吗?你一脸委屈是给谁看的?我欺负你了?二阿哥生病不是我的责任,你的丫头没管教好也跟我无关,你一片慈母心,是在讽刺我没有孩子?你要真心觉得自己错了,就该照顾好大格格跟二阿哥,别让他们三天两头生病,让爷操不完的心,你要真觉得错了,就该回去好生教训那不懂规矩不服管教的丫头,而不是在福晋院子里,当着来来往往这么多下人的面,一边装可怜一边给我上眼药,合着你从我院里拉走爷,反倒是我的不是?这么个赔不是法儿,我可敬谢不敏!”
舒宜尔哈说的又快又清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听到了,李氏脸色更不好看,舒宜尔哈却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立马转身就走,边走还边跟蓝雨说:“快点扶你主子我回海棠院吧,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有些人呐,还真当别人都是瞎子傻子呢,自己儿子病了,还有心思打扮的花枝招展,眼底下连个黑眼圈都没有,心情可真够好的……”
李氏死死盯着舒宜尔哈的背影,一回头看到武氏一脸幸灾乐祸,她狠狠剜了武氏一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