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丈夫态度坚决,也就顺势应下,她自从嫁进这个家,就没当面跟老太爷对着干过,哪怕她对老太爷有些决定并不那么满意,也只会采取迂回的方式达成自己所想,现在也是一样,而且这还是对自己儿子有好处的事,她更是不会往外推。
舒宜尔哈却在一旁有些惊喜,祖父果然如祖母所说,不会亏待自己一家,背地里给自己家的私房都赶上明面上分的家产的一半了,只要不大手大脚花钱,自己家肯定不会缺钱了,想想都觉得舒服。没看出来祖父私房钱还挺多的,更重要的是祖母这一手欲迎还拒玩的真好,不但得了好印象,好处也一点儿没少,说不得还仍让祖父觉得祖母明事理识大体,从而对自己家更好,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看来自己还有的学呢!
舒宜尔哈还真猜着了,她祖父一直觉得对祖母有所亏欠,他娶老太太之前,一直担心继室会对原配留下的儿女不好,因而把两个儿子都放在自己身边,女儿也专门安排有自己亲信照看,生怕娶回来个心大的害了这几个孩子,谁知老太太进门后,把家里里里外外打理的妥妥当当,家中上下就没有不服的,明知他防备自己也不以为意,更是从不曾做过任何对他子嗣不利之事,有了儿子之后也是教导儿子孝顺父亲尊敬兄长,他对自己的小人之心不免有些羞愧。
确定继妻不是恶毒后妈,再回过头想时,老太爷心里的怜惜就占了上风,觉得人家一个小姑娘嫁给自己,进门就当妈,自己儿子只比人家小三四岁,自己还一直防备人家,真挺对不住人家的,也就下决心对老太太好,对老太太所出的孩子好,因而几个孩子中,他最重视的是老大,最偏疼的却是老小,这才会想着私底下多给老小些银钱傍身。
舒宜尔哈以为自己能多听些消息,谁知老太爷把东西给了老太太之后,两人只说了寥寥数句没什么营养的闲话,老太爷就回自己房间去了,而老太太交代了人照看舒宜尔哈之后,自己也躺床上小憩,舒宜尔哈略微有些失望,胡思乱想着到底还是睡着了。
舒宜尔哈周岁之后,她父母就开始准备搬家事宜,家里的东西早就收拾的差不多,人员也是安排好的,找了个额尔赫的休沐日,吆喝着家中仆从就开始搬,连她父母都只是监督,就更没舒宜尔哈什么事了,她一路被人抱着就到了新家。
舒宜尔哈对新家什么样很是好奇,正好新家只有额尔赫来过,西林觉罗氏也想看看,景顾勒和景顾吉更是闲不住,横竖收拾屋子都有下人动手,额尔赫就带着妻子儿女到家中各处参观,边走边解说:“这宅子是四进的,头进是倒座,门房、车马房都在那里,二进是我的待客的地方和外书房,三进是正院,也是夫人你的住所,四进暂且先空着,那是给额娘准备的局,而左右两边各有三个小跨院,是孩子们的住处。”
景顾勒和景顾吉听说有自己的院子,心就动了,景顾勒还好,景顾吉却嫌父母走的太慢,拉着哥哥先跑去看,舒宜尔哈也想去,不过她没有自主权,只能让李嬷嬷抱着跟在父母身后。
西林觉罗氏对跨院兴趣不大,只是略微看了下,就催着额尔赫去看花园:“我自听说家里有花园,就一直想要来看看,老宅子哪儿都好,就是没个花园,平时闷了连个逛的地方都没有。”
额尔赫微微一笑:“我就是知道你喜欢,才特意挑了这处宅子。”
西林觉罗氏脸上笑容更盛,这种被丈夫放在心上的感觉,是个女人都会喜欢的,西林觉罗氏也不例外,她心情好,脚步都轻快几分,还朝额尔赫送了个秋波,仆从们都是半低着头,舒宜尔哈却看个正着,她心中暗笑,不由起了促狭之心,伸手对额尔赫说:“阿玛,抱。”
舒宜尔哈装小孩其实并不算成功,正常一岁多的小孩子哪有她这么听话的,她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一点,但要她像个孩子一样哭闹,她真拉不下那个脸,只好表现的安静乖巧,以免太过异常,这番表现看在额尔赫夫妻眼中,就觉得女儿太可人疼,但凡她有要求就没有拒绝的。
这次也不例外,额尔赫伸手就接住舒宜尔哈的小身子,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下,笑着对西林觉罗氏说:“还是女儿好,那两个臭小子小时候可没这么贴心。”
西林觉罗氏笑道:“谁让你一见到儿子就板着脸的?他们不怕你已经是好的了,哪里还敢粘着你?你常说要我不要太宠着儿子们,要我说,你也别太宠女儿,当心把她惯的失了分寸。”
额尔赫不以为然道:“女儿才多大点,我多宠些又怎么了?等她再大两岁,你再教她规矩也不迟,夫人这么温柔娴淑,我相信咱们的女儿肯定会是个聪慧明理的淑女。”
西林觉罗氏低头一笑,略微快走两步,指着不远处一处阁楼问:“这里怎么没有匾额?”
“我虽来过两次,也只是走马观花看了一遍,各个院落和园子里的亭台楼阁都没有命名,”额尔赫说,“今天兴致好,不如夫人和为夫一起给各处命名可好?”
西林觉罗氏点头答应,两人兴致更高昂了,边走边谈论诗词,不时争论几句,这个说亭子在池塘边,伸手就能够着荷叶,应该叫观莲亭,那个说观莲亭太直白,缺乏意境,且春秋冬三季都没有荷花,不如叫沐风亭,两人说是争论,却更像是在**。
他两个旁若无人,下人们也离着有段距离,只苦了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