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跟卢嘉栋横眉冷对的祝蕾,见到老者之后,即刻便如同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噘着嘴,眼泪汪汪的看着面前的秃顶老人:
“小二黑叔叔,您可是行业的元老,可不能让您的后辈这么欺负我!”
“哦?谁欺负小蕾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祝蕾泪眼摩挲的朝着卢嘉栋一瞥,而站在祝蕾对面的卢嘉栋却是一脸的小黑线,这都是哪跟哪呀,先不说祝蕾情绪的突然转变让卢嘉栋非常不适应,就是突然出现的这位秃顶老人也是卢嘉栋从未见过的,而祝蕾的告状更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这个女人真是得罪不起,来个人就到处告状,真不愧是做记者的:
“这位小同志,你应该是小蕾的朋友吧?”
正待卢嘉栋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着面前这突如其来的情景时,一声略带调侃的温润声音忽然传到卢嘉栋的耳畔,将卢嘉栋的思绪就此打断,紧接着两道慈祥而又灼灼的询问目光便笼罩在卢嘉栋身上,只不过正待卢嘉栋回答时,对面的祝蕾便抢先回应道:
“我跟他才不是什么朋友呢!”
“不是朋友还能被气哭?让我看呀,你们两个关系不是很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祝蕾愣了一下,随即眨着眼睛看着秃顶老人,而秃顶老人却没有理会祝蕾,反而盯着卢嘉栋关切的上下打量一番:
“这个小同志确实不错!”秃顶老人赞赏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把目光停在卢嘉栋的脸上:“今年应该也有二十五了吧?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上班?家里父母可好?小蕾这个孩子哪儿都好,就是任性了点,你以后别跟她一般见识,男子汉大丈夫要有胸怀,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好的,总把女孩子家家气哭了那算什么本事,哦!不好意思.........又扯远了,刚才问的问题,能方便回答吗?”
“呃........”卢嘉栋脑门上的黑线瞬间加重了数倍。w穆嘉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倒是祝蕾没有卢嘉栋那般的愕然t谕憾ダ先嘶耙艚ヂ渲际便红着脸急急的说道?
“梁叔,您怎么又开始.......我跟他才刚认识.......”
“你看你说的,我也没说你们认识时间长呀,认识不久才会有误会,就像我跟你婶子年轻刚认识的时候。也是一样,不过我们那时候不像你们现在,很包容,很扶持,你婶子虽然跟你一样娇气,但可不像你这般动不动就哭鼻子.......”
“哎呀,梁叔,我跟他真的刚认识,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好!好!好!没有关系,没有关系!”见祝蕾的脸色带着明显的怒意。秃顶老人含着笑,频频点头,只不过那令人玩味的神情却依旧将他的怀疑印在脸上,卢嘉栋对此可谓是心知肚明:
“老同志,您可能真的误会了,祝蕾同志刚刚到达三林看望祝老的,而我呢,则是新式坦克领导小组的负责人之一,所以.......”
“新式坦克领导小组负责人之一.......”没等卢嘉栋把话说完,秃顶老人便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卢嘉栋。好像重新认识一样,随后不置可否的问道:
“难道你就是卢嘉栋?”
“没错,我就是卢嘉栋!”卢嘉栋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些许的疑惑看着秃顶老人:“老同志。您是?”
“连大名鼎鼎的‘小二黑’之父都不知道!”没等秃顶老人回答,一旁的祝蕾便没好声气的白了卢嘉栋一眼:
“我看你卢嘉栋真妄称什么军工专家!”
“小二黑之父?”卢嘉栋眉头不由得皱了两下,好似陷入极度的沉思当中,祝蕾见此,脸上泛起一丝得意,只不过祝蕾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刚在脸上舒展开来。便见卢嘉栋不无惊讶的对着秃顶老人问道:
“难道您就是鹰击8号的总设计师,梁守业,梁总师?”
“你怎么知道?”还没等秃顶老人回答,一旁的祝蕾便不可思议的看着卢嘉栋,而卢嘉栋的脸上则泛起淡然的微笑,如果说刚才祝蕾一口一个“小二黑叔叔”确实让卢嘉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么刚才的那一句“小二黑之父”再确定不了来人的身份,那卢嘉栋可真可以找个墙撞死算了。
“小二黑”是大名鼎鼎的鹰击八号反舰导弹最初的别称,“小”是指这款导弹的外形跟以前的海鹰和上游系列相比体积小,重量轻;“二”则是在立项之初,这款导弹并不受上级的重视,无论是在总参、海军还是研制单位只能排在第二,甚至更加靠后的位置;至于“黑”并不是说这款导弹通体发黑,而是说这个项目在开始就是一个“黑户”。
因为鹰击八号反舰导弹最初是海军航空兵强五乙反舰导弹载机项目的配套子项目,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强五乙反舰导弹载机项目还没论证便匆匆下马,导致与其配套的项目也遭到同样的命运。
但鹰击八号反舰导弹却在总设计师梁守业异常固执的坚持下,勉强保留下来,只不过在没有单独立项,没有上级批文和拨款的前提下,成为军工领域名副其实的黑户,最后还是在海军的支持下,勉强研制,可整个过程确是步履蹒跚艰难异常。
当卢嘉栋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将“小二黑”的典故讲完之后,祝蕾一双杏眼睁得老大,樱桃小口更是张成一个o字,她原以为“小二黑之父”这个只有几个父辈调侃的名头,卢嘉栋这个常年躲在山窝窝里的年轻人应该不知道。
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