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科长早!”
“早!”杨立民的回话言简意赅,略显僵硬的面庞也露出些许笑容,虽说咋看上去有些不太自然,但细细品味却有能觉察出这份笑容的真心,当与这几位年轻的厂职工相交而过之后,杨立民再次陷入了沉思,嘴边也继续之前的自言自语:
“枣核弹的弹型是没问题,可是空中飞行的稳定性却难以保证,不管怎么样侧面也得加定心片,以便保证空中姿态的稳定,恩!没错,就应该这么办,等嘉栋回来好好跟他商量商量!”
说完这番话,杨立民不由得停下脚步,双手扶车透过早晨薄薄的晨雾,望了望厂区大门,话音又再次响起:
“嘉栋他们从羊城出发差不多快三天了,也应该回来了吧!不行,我得赶快去把定心片的位置和形状确定下来!”
杨立民话音刚落,便双手握着车把,加快了脚步,不过他的脑海中却依然在不停的思考着枣核弹的各项数据和情况,可不管怎么想,杨立民始终不得要领,最后还是觉得去办公室拿着草纸实际算一算才实在。
想到这里,杨立民就想更快一点的到达办公室,于是他握紧了车把,单脚踏上自行车的脚踏板,刚想向前滑行,身后便传来一阵吉普车的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徐徐增大,这让杨立民稍稍停顿片刻。
不过这没有影响杨立民准备骑车的动作,就在杨立民滑行一段距离即将跨上自行车时,身后的吉普车突然响起急促且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杨立民的耳边传来一阵多年未闻的熟悉话音:
“杨总师!”
此时的杨立民已经跨上自行车,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早已陌生的称为,杨立民不由得轻轻捏了下握把下的刹车,而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在他的耳畔响起,只不过这次却带着淡淡的哭腔:
“杨总师,是我!如松呀!”
听到“如松”这两个字后,杨立民猛地捏了下刹车,坐下的自行车随即便定在原地,而杨立民也如同这架自行车一般,定在了那里,全身上下好似被数条电流通过一样,让杨立民的每个毛孔都不由得散开。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高速运转,早已潜藏在心中的记忆也由此打开,在他的脑海中犹如幻灯片一般,不断的放映出来,虽然杨立民也试图控制一下,可是这份记忆一旦打开就好似滔滔洪水再也无法自已。
亦如他的泪腺,一旦接通这份记忆,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注满了眼眶,而此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过多久一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如同当年那般傲气的老者,跑到他的面前,还没等说话眼泪便顺着老者刀刻似的皱纹滚滚倾斜下来:
“杨总师,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