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和朱佑香讨论着,却是浑然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雾岛谦也是懂中文的,听许岩和朱佑香毫不避讳地讨论着,却是越听越震惊,眼睛瞪得老大——许岩和朱佑香满嘴的“魔气”、“妖物”、“魔物”等词,让雾岛谦如听天书,他产生了那种“老子为什么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起来却是每个字都听不明白”的挫折感了。
尤其当许岩和朱佑香指点着空气中的魔气时候,这更让雾岛谦困惑到了极点——循着朱佑香指点的方向望过去,他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雾岛谦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搞不好,这位许中校和他的女朋友,他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但是日本人一贯重礼仪,雾岛谦也不好直接责问他们。瞅着朱佑香说完话的机会,他插话问道:“许桑,朱小姐,打扰了——但您二位刚刚说的,能给在下解释一下吗?您说的能找到那凶手的‘魔气’,这“魔气”到底是什么呢?为何在下什么都看不到呢?”
听到雾岛谦发问,许岩和朱佑香很有默契地停了口,俩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他——许岩估计,在朱佑香眼里,雾岛谦已经算半个死人了,否则的话,她不会当着他的面透露那么多隐蔽话题的。
被二人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尤其是许岩那同情的眼神,雾岛谦只觉得心里直发毛,他直觉地感觉到,马上会有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雾岛谦强作镇定地耸耸肩,还笑了笑:“怎么,许桑,朱小姐,莫非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许岩摇头:“没什么,雾岛君,我们走吧。”
雾岛谦愣了下:“哎,许桑,刚刚您说的‘魔气’,那是什么东西?还有你们所说的魔物,就是吸血魔凶手吗?”
许岩和朱佑香压根没理会,疾步如飞,雾岛谦一路小跑地跟在他们后面。三人顺着街道一路疾行快走,迅如疾风地穿过那大街小巷。很多次,朱佑香放着那些大路不走,偏偏是从那些超市或者商店的正门进去,又从商场或者饭店的后门里窜出去,速度之快,简直是一阵风似的,那些服务员都反应不过来——她的步子太快了,许岩都差点跟不上,雾岛谦就更不要说了,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嚷:“许桑,拜托慢一点。。。慢一点!请问,您为什么要这么走啊?”
许岩撇撇嘴,他想对雾岛谦说,你当我是愿意这样走的啊!但问题是,那魔物是这么走的,我们也只能这么追着魔气的踪迹前进了。
这时候,许岩也知道,那吸血魔采取这么复杂的行进路线,它肯定也发现身后有人在追踪它了,想借着这复杂的线路来摆脱追踪。只是那魔物不知道,自己一行人追踪,靠的不是眼睛,而是感应对方散发的魔气,所以,无论它变换多复杂的线路都没用,它身上散发的残留魔气是掩饰不住的。
一行人从一家中餐馆的厨房后门冲了出来,这时候,街边传来了人群的哄声,许岩听不懂日语,却是大致能猜出来,这些路人在欢呼:“下雪了!”
蒙蒙的雪花纷纷洒洒地落了下来,纷纷扬扬的一片茫茫。站在东京街头,沐浴在纷飞的雪中,看着着这陌生的街景,许岩恍惚间有了种如梦如幻的不真实感觉。
怎么能想象呢?两个月前,自己还在学校里没心没肺地厮混,整天跟胖子一起打篮球打游戏聊女生,最大的快乐就是班上的女神对自己望了一眼——那时候的自己,怎能想象得到,两个月后的自己,会站在东京的街头,陪着来自异界的美女,带着警视厅的警官去追捕一名危险的恶魔?
人生之变幻莫测,真是让人无法想象啊!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雪也是越下越大。随着追踪,许岩感觉,一路上所经过的街道,人流是越来越拥挤、稠密了——那吸血魔好像正有意在接近市中心的人流密集场所。
这情况好像不对,妖物明知道有人在追赶自己,它怎么还往市中心跑?
这时候,作为被追赶魔物的正常反应,不是该往那些偏僻的、无人的地方跑吗?
许岩喊道:“轩芸,停一下!请问,雾岛君,前面是什么地方了?”
一口气走了几里路,雾岛谦纵然身体底子好,现在也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弯腰扶着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答道:“前面。。。那就是东京的银座町了啊!前面的那栋大楼。。。就是。。。就是西武百货店了!”
许岩和朱佑香交换了个眼神——东京银座,据说是东京最豪华最繁荣的地方,这个大名鼎鼎的地方,许岩还是听过的,魔物故意逃往那里,它到底有什么意图呢?
朱佑香低声说:“真是狡猾的家伙——这家伙很精明,不可大意!”
许岩不解:“轩芸,怎么说?”
“那家伙,它该是以为,我们是日本官府的追捕力量。现在,眼看摆脱不了我们,它就干脆逃到最繁华的地方来了。”
许岩还是搞不明白,追问道:“那家伙逃到银座区来,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吗?”
“公子,一般凶犯,如果是被官府发现了,他们一般是往无人偏僻的野外逃跑;但这家伙却是故意反其道而行,逃往市中心的最热闹街区。。。这原因,公子您该想得到的!”
这时候,雾岛谦插话了:“朱小姐,您的意思是,那凶犯有意让我们投鼠忌器,害怕误伤旁人,不敢在这里开枪逮捕他?”
朱佑香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