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筑基期,慕夕辞便想起了朔望亭的黑衣人。
在高等阶面前,低阶之人的反抗都几乎是螳臂当车。上一次,她也是因为黑衣人才无法进入的七星幻境。
神识感觉到来人已经靠近小楼,慕夕辞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叠防御符递给画逸:“我做的防御符,不知能不能挡住筑基期的攻击。”
话音刚落,黑影已落在房内。
“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还请报上名来。”画逸向前几步站到慕夕辞身前,不紧不慢地问道。
杀人犯怎么会告诉你他的名字啊!画逸道友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么!慕夕辞还没发话,对方便抢先动手袭来。
“敖雪!”画逸轻喝了一声,直接横笛吹奏了一曲冰原雪。不同于之前的曲子,光是一个前奏,就使得整栋小楼的温度骤降。
白狼傲雪听令迎上了那团黑影,阻挡了对方的攻势。那黑影显然甚少同灵兽/交锋,在打斗中有些应接不暇,但也因此渐渐现出了原型。
这黑衣人似是擅长以拳凝气,甚少击中傲雪,不过那张大理石桌并一旁的白瓷花瓶却是被拳风先后碎成了粉末。但他也未能摆脱笛音的影响,施展的速度跟着曲调不断变慢。
似乎是那黑衣人,却又有些不像。慕夕辞站在后方,凝神观察着黑衣人的一招一式,从出手方式来看应当不是一年前的那人。但他们给人的感觉又十分相似,只往那一站便带来一股阴森森的压抑感。
傲雪与黑衣人激烈地缠斗时,慕夕辞却察觉房内的家具物什正在悄然披上一层白霜。
都处在筑基期的一人一兽,在打斗时还不断释放灵威对敌方进行施压。同处一屋仅有练气四层修为的慕夕辞,受威压的影响站在原地难动分毫。
耳边不断传来画逸清冷的笛音,时高时低但每个端节的音位都放佛一根冰锥扎进慕夕辞的身体。她本还想帮忙在一旁作战,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不受控制。
好冷,是笛音的幻术。她能识破却无力抵抗,勉强祭起玉衡带,慕夕辞直接昏倒在地。
“慕姑娘!”画逸一个旋身来到慕夕辞身边,拽出挂在脖子上的那枚玉佩,从眉尖凝出了一滴心头血。
……
好温暖。慕夕辞将面前散发着滚滚热源的东西抱了个满怀,摸起来手感也出奇得好。
感觉到有东西在舔自己的脸,慕夕辞努力睁开眼却看到了一张放大的狼脸。那张狼脸还张着血盆大口,伸出内里猩红的舌头在不停地舔她。
狼,怎么会有狼。慕夕辞觉得自己瞬间石化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慕姑娘,你还好么?”画逸担忧的声音终于拉回了慕夕辞的意识。
“我这是怎么了。”
“都是在下的错。在下没有考虑到慕姑娘的修为,就在屋内和暗鸦塔的人打了起来。结果误伤了你。”画逸满面通红地拉走了舔个不停的敖雪。明明平时敖雪都对人不屑一顾的,对慕姑娘似乎有些太热情了。
“当时情势紧急,我还应当感谢画公子才是。不过那暗鸦塔是?”
“听师父说,暗鸦塔是南曌境内最大的一处魔修门派,门内有一暗主和十鸦领以及数百魔众。因他们修炼的魔功依靠吸食灵兽和修仙之人的灵气及血液提升修为,在修仙界中算是声名狼藉。”
看来黑衣人很可能是这个魔修门派,暗鸦塔里的人了?
慕夕辞仔细回想昨晚的场景,虽然二人用的招式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却很相似。“看来这三清坊市的几桩命案,很可能与暗鸦塔的人有关。”
“如果是暗鸦塔,那这几天反倒是安全了。他们的人在出行任务时如果被发现,未能成功杀了对方,就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刺杀第二次。”
慕夕辞又沉思了许久,一抬头才发现面前的人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不知昨晚出现的黑衣人最后如何了。画公子似是受了伤?”
她的关心似乎让画逸很是开心。此时的他展颜一笑,让慕夕辞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仙斛素檀盛开了一般:“在下无碍。昨晚的黑衣人应是十鸦领中的一人,不过他没有敖雪修为高……所以……所以最后逃走了。”
似是不满画逸的说辞,一旁的敖雪不停地拱着他的身子。并没有说出实情因而满面通红的画逸,让慕夕辞忍不住打趣道:“画公子的脸皮可比姑娘家的薄多了。”
之后的几天果然如画逸所说,他们再也没有见到过黑衣人。所以三天里慕夕辞不断地请教画逸如何喂养灵兽,需要哪些东西。
甚至为了那只可能是上古灵兽的灵兽蛋,足足准备了一千晶石的上等灵草丹药。只等它一出世就好好供着,将来能与她并肩作战。
这一天,慕夕辞依旧带着画逸辗转于各个店铺时。一个人突然拉住了画逸:“画师弟,不是说好了在之前的客栈见么?怎么一去就听老板说你被一个小姑娘带走了?”
慕夕辞一回头,发现来人颜如宋玉,头悬玉冠穿着一身墨色锦袍,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并不输画逸多少。她不经有些感叹,这水云阁不是专出美男子的地方吧。
画逸赶紧闪身挡在慕夕辞的身前:“周师兄,这位是慕姑娘。我自己不小心把晶石全花光了,是慕姑娘这几天照顾的我……”
那周师兄却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慕夕辞:“这慕姑娘是不是又倾心于你,要以身相许?师兄我跟着你后面处理了不知道多少姑娘,你能不能体谅体谅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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