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名鬼修生前都并非修仙之人。
他们本是几个平凡的书生,因着对琴棋书画的热爱聚集在了一起,几人到处游山玩水,却不幸葬身于茫茫沙漠中。
对于爱好的强烈执着,让他们在死后化为鬼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继续着他们“风花雪月”的日子。
几百年后,四鬼被偶然途径的便宜师傅和墨师叔发现。师傅当时正在研究万相心法,觉得此心法一旦练成,定能突破各种传说,便顺道收了这四个鬼修,以备后用。
被墨师叔一通心路历程绕晕的慕夕辞,还是从大段大段的陈述和感慨中听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原来师傅他老人家早已谋划好,一切都是为了给他的宝贝万相心法研究做铺垫。前期工作早早就准备周全了,只等大鱼上钩。等鱼上钩之后,再让这条大鱼试吃各种肥料,最后观察这鱼到底能长多肥。
而她慕夕辞,就是那条作为实验的鱼。
“可……师傅为何会选中我呢。”好不容易理清来龙去脉,慕夕辞还是将肚子里的疑问问了出来。说到底,她还是想做一条明白鱼。
没想到一直以诲人不倦为宗旨的墨师叔,却咳嗽了一声避开回答:“关于这点,慕师侄怕是需要询问师傅,才能知原委究竟了。”
便宜师傅下山采药草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但慕夕辞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换了另一个她比较关心的问题:“受伤以来都没有人告知夕辞,那黑衣人最后到底如何了。还请墨师叔代为解惑。”
墨九古怪地看了慕夕辞一眼,叹了口气:“轩辕掌门感到朔望亭有异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对方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竟避开了元婴大师的神识搜索逃了出去。门派内已加强了戒严,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与师侄无关了。”
夕月姐那天没来得及通知掌门他们么。慕夕辞还想开口细问,却被墨师叔的介绍打断。
墨九怕这位师侄继续追问下去会触及到三清阁的秘辛,赶紧转移话题开始认真地给她介绍四位新的鬼修师傅。
墨师叔的本意是让几名鬼修向她认主,这样他们教起来也会更加用心。但慕夕辞却不这么想,她虽然有些害怕这几个鬼魂,但她更欣赏这四名鬼修对于琴棋书画的执着和热爱。
她只想把他们当作可以跟着后面修习的师傅,并不想将他们当做法器使用。
但其实最关键的是,她前世因为学习的原因从没有上手过任何一种乐器,虽然有研究过围棋却也是公认的臭棋篓子,在画画方面,她画的那些说好听点也是被称作鬼画符,写的字就更不好意思见人了。
如今便宜师傅竟要她跟着四个鬼修师傅后面学习琴棋书画,这简直就像要凌迟她一般,让她坐立不安。
慕夕辞实在想不通这万相心法和琴棋书画到底有什么关系。但便宜师傅没有抛弃她,让她能继续修炼下去。对她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和几位师傅商议了修习四艺的时间后,正好听说伏息长老为了寻一味药材也要外出几天。她便直接和墨师叔请了几天的假。
师傅虽然帮她规划好了之后要修习的路,但谁也不能保证她就能成功地走下去。
能多掌握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对于目前丹田尽毁的她来说格外重要。准备好干粮,她就迫不及待地奔向藏经楼。
其实藏经楼和风云殿都处于三清阁的西部,离风云殿的横向距离并不远。但它立于一座单独的小峰之上,只能飞过去或者传送过去。好在她虽然不能飞,却还可以通过内门传送,到达所谓的藏经楼。
藏经楼的内门传送,需要两个晶石才可以发动。虽然嫡传弟子用身份牌可以减少一个晶石,但相对于每月的份例来说,基本无异于抢劫。
怪不得张师兄说他第一次去藏经楼足足待了三个月,当时她还感叹张师兄太过用功。如今她才顿悟,路费那么昂贵,多待就是多赚啊。
通过传送阵来到藏经楼后,慕夕辞深感这藏经楼应当改名为藏经塔才更为贴切。
藏经楼的外观像一座八脚沿的九层古塔,底层由八根三人合抱的红漆柱子做支撑,石黄的塔墙上开着一扇厚重的大门。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径直走了进去。
门内只有一个枯瘦的老妪坐在长案后,埋头翻找着什么。
即使慕夕辞站在长案旁许久,老妪也不曾理会。无奈之下她只好凑近询问:“这位前辈,在下风云殿慕夕辞,想来这藏经楼中翻看一些玉简。”
老妪没有答话而是直愣愣地伸出了一只干枯的手掌。这个动作让她有种微妙的熟悉感,莫不是又要灵石吧。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掏灵石的时候,老妪终于扯着沙哑的嗓子不耐烦地开口:“弟子身份牌。”
脸一红,慕夕辞赶紧从乾坤袋内掏出自己的身份牌递了过去。
只见老妪将身份牌在长案上一拍,长案便冒出一串字符。看过之后老妪指了指塔内:“嫡传弟子,练气一层。一二两层挑选玉简,五枚一晶石,不限时间。”说完又继续低头翻找,再也没开口了。
慕夕辞眨了眨眼,将这位前辈的话自我翻译了一下。
前辈的意思似乎是,作为嫡传弟子因为修为的原因,她被限制只能在藏经楼一二两层翻看玉简。不限制挑选查看玉简的时间,但复制五枚玉简就需要一个晶石。想必这其中有些还是因为嫡传弟子的身份,给予了适当的优惠。
真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