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晨?”这次闯进来的却不再是登仙道中人,少年人语无伦次喊着葬骨侯的名字闯进来的时候,玄极宗一方的坐席中便有一修士大惊起身,“为何如此慌乱,慢慢道来!”
“师伯!葬骨侯突现不归山,在外杀人,弟子侥幸逃脱,前来求救!”
“什么?!”
这位玄极宗弟子的一席话,终于搅得席上大乱!这次不必明日愁再开口,四宗也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冷眼旁观了,四宗之首的玄极宗此番前来不归山最高位之人乃是气门一脉的首尊长老赤元岂,作为当年参与过仙魔大战的一份子,听得葬骨侯依旧在外作乱一事,足以让他坐不住。 更新最快
“今夜,病相是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炎圣还是这么好的涵养,听得葬骨侯在外肆虐还能如此沉得住气。”形势因为葬骨侯的意外逗留突然变得扑朔起来,但病相却绝非一般的沉稳,不知真假的咳嗽了两声,他也不看赤元岂,而是转向主位的明日愁和任平生二人,“不论如何,诛敌为上。葬骨侯非一般人,他若开杀,等闲人拦他不住,就请两位尊者安排,令贵派顶尖战力随萧长府一同前往捉拿葬骨侯复何朝。”
“这是病相的意思?”在答应之前,明日愁意有所指的多问了一句。
“仙魔议和,是影都上下共同承认之事,而违反影都规矩之人,便是影都上下可诛的罪人。我说的可对,萧长府?”
一直少语的萧恨离席起身,通身煞气尽现,“执罪府上下,擒捉葬骨侯复何朝,如遇反抗,就地格杀。”
“是!”
萧恨一声令下,在场的十三位执罪府中人立刻起身应是,然而任平生只是扫了一眼这些或认识或不知的魔修,便知以这样的阵容绝无可能拿下葬骨侯,可今夜之事蹊跷,本也不在于能不能抓住葬骨侯,好在他与明日愁两人共事日久,称得上是心意相通,知道在这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刻,究竟该做什么。
“登仙道历来有八峰大比的传统,意在磨炼年轻弟子修为心性,此次广邀仙魔两道宾客同来参与,初衷亦是不变。此时不归山上下尽是仙魔两方最为出色的年轻弟子,如因今夜之事有所损伤,那将是整个修真界的大不幸。登仙道既为东道主,任平生便在此表态,请四宗及诸位仙门同道即刻约束各门弟子,前往昊坪居处,登仙道上下会从旁协助,任何人不可落单,直至明日清晨。”任平生目光平静的与病相平视,“而此一夜,就作为给影都自证的时限,明日卯时前,不拘手段,无论生死,病相要保证不归山上,再无任何一位不能称之为盟友的魔修中人,至于其他,明日吾等会与病相一议。”
“可以。”这样的要求,此时的病相必须答应,他拖着那副骨瘦如柴的身子,颤悠悠的起了身,望向萧恨不曾回头的背影,“兹事体大,萧长府当真不用我与禁主相助吗?”
“不必。”萧恨抛下这两个字就要走出宴会场地,然而在他经过苏紫身边时,依旧没有脱离危险的苏紫却忽然开了口,声音虽是极轻无比,但也足以让许多人听清了。
“不止……葬骨侯……对我下手之人,还……有,习忌舍……殷九……”
萧恨的脚步只是略停了半刻,便如风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同样听到这句话的病相,则无声的看向了仍然端坐在席位上的捣衣。
“木春兄这么看我,可是也同样在怀疑一件事?”对于他的目光,捣衣的应对岂止是游刃有余,“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且先不说她是怎样惹来葬骨侯和习忌舍这样两方的杀机,撞到老复和殷九两人的手里还能活下来,你在她这个岁数的时候,能做到吗?”
在他人的地界上生出事端,之后还表露这样的言辞,捣衣虽是一派轻松玩笑的语气,却收获了周围仙道一片冰冷的目光,而他只做不觉,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之后,他掸袖起身,“我还是和萧兄一道去看看吧,不管怎样,自家的麻烦事,还是该由自家人解决的好,余下之事,就拜托木春兄了。”
“咳……”对于捣衣的态度不置可否,病相轻咳了一声,清声道:“在场影都诸人,听从登仙道安排,今夜非召不得出。”
如此一来,今夜大宴到此也只能草草结束,不论影都有何内乱,表面上对于病相的号令倒是十分服从,非常迅速的首先撤走,而在一众魔修退场之后,明任二人再向四宗表达了歉意。
“今夜之事责在影都,二位尊者不必如此,不过……”说话之人乃是与苏紫有过一面之缘的紫云宗怀真长老,她话锋一转,看向方才前来报信的玄极宗弟子,“敢问这位小友,当时情况如何,你又是如何从葬骨侯手下逃脱?”
逃了一个苏紫不说,又逃了一个临晨,这在葬骨侯从前的战绩上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毕竟葬骨二字一出,代表的就是万物尽灭,寸草不生,今夜这种情况,到让四宗这些昔年敌人想不通了。
“回长老的话,弟子命大,撞见葬骨侯时,本也以为是决计无命再见师长,谁知在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人在暗中相助,为弟子抢出一线生机!”
“暗中相助?是什么人?”赤元岂皱起了眉。
“弟子不知,当时慌乱,而且相助之人并未现身,弟子只是见到了一道剑气将葬骨侯的掌气拦下,那一剑气息阴邪之极,即使是葬骨侯的死气都要逊其三分,所以弟子以为,必然也是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