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丹枫……”
荒无人烟的小路上,我提着一盏桔灯还在一边走一边喊着容丹枫的名字,无人回我,我抬眼看了看灰突突的天,周围连一丝风都没有,心里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嘴里仍旧执着的叫着:“丹枫……丹枫……”
迎面终于走来了一位男人,看着好像是在散步,应该是四十岁左右,看不太清脸,但是我居然有一种这人长相很过人的感觉,随即提着桔灯迎上去:“大哥,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容丹枫的人啊……”
“容丹枫?她不在这里。”
他的声音很是清润,缓缓的,却又透着一丝水滴石穿的力度,我不由的继续张口问道:“可是我已经找了好些天了啊,上面也并没有找到啊,您是高人吗,知道她在哪里吗?”
“哈哈哈,我不是高人,我只是在这里待了很久,一般的过来的我都知道,但是你说的容丹枫,我在这里绝对没见过……”
我有些失落,礼貌的鞠了一躬,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应该是没见过他,但是莫名的给了我一种敬畏之感:“谢谢了,那我继续找。”
说完,我抬脚离开,嘴里继续喊着:“丹枫……丹枫……”
“她不在这里的……”
那个人还在后面回道:“你要做的就是等,等着,她会自己回去的。”
“啊?”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他,感觉他穿的衣服现在看起来也有些怪,不像是现在人穿的衣服,有点像褂子,张了张嘴:“她会自己回去吗。”
他笑了,我看不清楚,但是感觉他是笑着的,微微的摆了摆手:“这里还是不要常来了,回吧,安心的等着,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该回去的也总会回去的……”
我当时就意识到了什么,黄沙四起,伸手挡着大声的喊着:“还没问高人尊姓大名,如果丹枫回去了,娇龙改日定当上门拜谢!!”
“来日方长,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仍旧笑着,润泽的声音中又透着一丝爽朗,我脚步一个踉跄,双眼登时就睁开了。
老仙儿案头上的香还在烧着,吹灭一旁用蜡烛做的简易灯笼,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起身,再点起三支拜谢,最近一段时间这是我的每早的功课,趁着朝霞来临前下去一趟,晚上在阳间找,凌晨去下面找,几乎每天都要走阴,别说是阴差了或者我姥姥我爸爸了,连下面的‘人’都很少碰到。
因为我没有固定要去的地方,就是念叨着容丹枫的名字就下去了,瞎走,有点漫无目的似得,有时候会走到貌似村庄的地方,有时候也会走到都是楼的地方,但是空荡荡的,大概我这种下去的太没目的,完全是靠道法来去回的,阴差也不让我瞎看吧,所以也没有之前走阴时那么多的奇遇,算起来,刚才看见的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倒算是跟我说话的第一个……
有点好奇他是谁,但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他对我说的话,如果他是下面的一个小神,那当然可信度很高了,但如果他是鬼,那就是‘鬼话’了,这个信誉度就打了折了,究竟是几折,我也吃不准。
起身准备去洗脸,做早饭的孙姨看着我还愣了一下:“小林,今天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最近她都要习惯了,习惯我每早都去老仙儿的按投钱跪拜,当然,她以为我只是简单的跪拜,有时候也跟宗宝念叨说我是不是在修炼,很怕我练什么东西走火入魔了一类,宗宝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晚上去别的地方寻找容丹枫都是他陪我的,但是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没跟孙姨做多解释,孙姨知道了,保不齐我姥爷就会知道,要是晓得我每天早上都得灵魂出窍,吓也得吓死了。
“嗯。”
咳嗦了一声,我简单的应了一嘴就开始洗脸,刷牙的时候喉咙一腥一口血就吐进了洗手盆里,皱了皱眉,我赶紧打开水龙头给冲干净,这种生靠道法硬下去的很伤身体,走阴一次就很不好了,我还天天走,看着像没事儿人似得,实际上身体虚的厉害,可也没办法,丹枫一天天的在病房遭罪,听小姑父讲是身体机能基本已经完全退化,最迟这个月底,就算是不下呼吸机与药物,容丹枫也支持不住了。
时间不等人,如果真的到了月底,丹枫的魂魄就算回来了,那身体可能也不能用了,所以我着急,虽然小姑父一再说我不要一意孤行,只要做好她离开的心里准备就好,可我总怕到她真的离开那天我会后悔,算是拼上老命搏一搏吧。
擦干脸,孙姨一边剥着葱一边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声音还故意压得很低:“小林,那个小姝跟小白到底是啥情况啊,我看那个丫头在这儿就不打算走了啊。”
“孙姨,这事儿咱们就别管了,是程白泽自己的事儿,他怎么想的,咱们也也管不了。”
难怪孙姨故意小声呢,感情是怕我姥爷听见,不过这事儿还真挺逗的,我姥爷对程白泽的任性程度不是一般的高,可以这么说,要是我姥爷现在是大姑娘,我敢拍板他自己肯定就上敢子嫁给他了,怕跟我姥爷没共同语言吗,好办,你拿个小凳座他对面问,姥爷,小白有啥优点啊。
保证,三天三夜嗓子眼说冒烟了都没空喝水的跟你唠,我都猜不明白咋喜欢程白泽喜欢到那个地步,就跟程白泽小时候没让他稀罕着,现在铆劲儿的在那找补似得,所以他就是一门心思,就让我嫁给程白泽,我嫁不了是吗,好么,谁对程白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