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真是各种破败,就像是你花钱买房入住一样,只有入住率达到一定比例,那一些配套设施才有可能完善,说的白点,都是要钱去砸的,没钱,你要什么服务啊,只能干吧的受气了,做人做鬼都是一样的,这墓园的入住率低就算了,巴拉巴拉还几乎都是穷鬼,那当然得不到什么该有的服务了,墓碑也都是一个比一个的破,一些常青松也都是东倒西歪的,上山的石阶小路好几级的台阶都缺牙少边儿,不知名的树岔子干巴巴的一不小心就奔你的脸上划!
刚进来的时候,除了在守灵间还能看到朦朦胧胧的灯光,剩下的什么火化堂,告别厅,就连值班室都是黑布隆冬的一片的,别说工作人员了,除了我们四个,连个活人影儿你都看不着。
难怪程白泽说他自己来都渗叨呢,谁不渗叨,这七扭八歪的树岔子就跟那干枯的手爪子似得,直往你脸上抓不说,耳边还都是呼呼的风声还有老娃子的‘啊’‘啊’半死不拉活的叫声,甚至出冷子一下还扑落着翅膀从你的头顶上方飞过,就连李小师都绷不住了吓得惊叫了好几声。
我这小心脏啊,这绝对比我在农村的坟茔地吓人啊,关键你一抬眼,还能看见墓碑上两抹绿莹莹的光,还没等你仔细看清楚是什么玩意儿,出冷子一下那玩意儿就不知道钻哪去了,给你吓得一激灵才能捧着心口反应过来,哦……野猫啊,再加上星星点点的开胃鬼火,大爷啊,妥妥的墓地惊魂啊!
不知何时宗宝已经在后面扯住我的衣襟,一副小孩子怕跟丢大人的样子,我心里也紧张,所以没办法安慰宗宝什么,怕露怯,再加上一直顺着石阶而上,我又被这个不明物那个未知体吓得各种小奔溃,呼吸都在微喘中有些不顺畅了。
程白泽大概是感觉出我有些不适,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要不然你点根香,见点火她也许会安静一点。”
我知道我这种感觉多多少少也跟雪桦姨有些关系,因为怎么说呢,她虽然‘人’被镇在坟里出不来了,但是她之前就是实体的,有种类似于‘精神力’的东西还在外面游离,也就是说她可以感受,尤其是关于她的事情,她应该也知道,只是她‘人’出不来,只能用某些感觉表达愤怒,这就跟我们去山里感觉后脊梁发凉是一样的,他们只是给你营造一种感觉,让你感受到一种莫须有的恐惧,但实际上,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的。
摇了一下头,我看着程白泽张了张口:“不用点香,雪桦姨的怒气很大,我希望她能感觉到我的善意。”
程白泽叹了一口气,:“但愿她能领情吧,来,手给我,路不好走,我拉着你点儿。”
我摆了一下手:“没事儿,走吧!”
“师父,要不……你拉着点我啊。”李小师乍着胆开口,我想他忍了一路也挺不容易的了。
“你说呢。”程白泽直接回了他三个字:“你不是要做我徒弟吗,这点胆子怎么行。”
李小师被说得不好意思:“我倒也不是害怕,我就是合计咱们俩能互相鼓励一下下。”
程白泽不在言语,抬脚继续向上面走,我倒是觉得被李小师这么一整氛围轻松了很多,尽管他有时候的幽默感都比较让我无语,又走了能有十多分钟,程白泽停住脚步,拿出小手电照了照前面一片荒凉的枯草堆子,“就是那个了。”
我看过去,墓碑都有些歪斜了:“怎么会这么破败啊……”
“她少说得死了十几年了,不过她死的时候能葬在这地儿就说明家庭背景不错了,她那个妹妹不是也死了很多年了吗,应该是没别的亲人了,没人祭拜,没人交修缮跟打理的费用,这能有个还立着的碑就不容易了。”
我站着没动,也不知道是雪桦姨所处的这地儿太高,还是她的关系,风兀的就大了,不过程白泽倒是紧接着就给我答案了,:“她要来劲了,你有什么话就去说,我去看看我那个阵,收了人钱就不能让她跑出来了。”
说着,程白泽又拿出他那个罗盘,按照对应着的石堆查看起来,这应该就是他当年跟我说的天门阵,所以周围大大小小的布满了石堆,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去研究他这个阵,而是回头看了宗宝一眼:“宗宝,我带的祭品给我。”
宗宝把拎着的包打开,拿出里面的水果还有香烛:“你要自己过去?”
我点了一下头:“对,我自己过去,你站这儿等我就行。”我是实心实意过来的,自然要拿出我的诚意了。
拎好那些东西,我慢慢的走到雪桦姨的坟前,指尖些微的有些发麻,再加上头上的老娃子一直在啊啊的大叫,说实话,那种在李叔叔家被东西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跪到雪桦姨些微有些歪斜的墓前,碑面还镶嵌着一张有点褪色模糊的照片,我点起打火机仔细的看了一眼,能看出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笑的很灿烂,好像有些眼熟,应该是长得跟雪梅姨很像吧。
想着,打火机燃起的火灭了,我抿了抿唇,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程白泽他们三人,尽量让自己有点底,手上的动作没停,一边往外摆着东西一边张口,:“雪桦姨,你肯定知道我是谁,几年前我还住过雪梅姨的房子……”
说着,我点起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