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嬷嬷靠近,瑾秋趁着她东张西望之际,赫然将手中的竹筒一倾,竹筒中的水大部分泼向元嬷嬷的野猫,到底不是人养的畜生,野性难驯,野猫喵呜得一声发狂,那声音比家猫还要凄厉几十倍,听得正常一个人都足够冷汗狂飙后背,太恐怖了!
元嬷嬷大骇,正想回望到底是谁干的这档子事,那野猫凶猛得咬了一口她的手背,爪子一掀,更是把元嬷嬷的老人脸划下一道血口子,血口子的尽头恰恰在那眼睑处,再长那么几毫,恐怕眼珠皓澈要报废了,直接让猫给戳瞎。
沐筱萝心里自是痛快,无声得指使香夏和瑾秋拿事先备好的大簸箕,就着元嬷嬷的头死死套住,按住她的身子,就往下落去,然后用脚,用手,狠狠扭打,杀猪声,惨叫声,浑然是那个死贱狗奴才的声音,铺天盖地,可惜呀,角门之处地处偏僻,哪怕叫破了嗓子也没几个听得见,唯一可以多少听见一些的,要数栖静院的上房,可如今在栖静院上房,并不是二夫人筱萝生母,而是厨娘沈默然,沈默然听着杀猪般的惨叫,想要熟睡的人,却给吵醒了,旋即捂着嘴笑个不停。
那个死贱人蹄子也算她倒霉。沈默然哼哼笑着,毫无疑问,她可是全力配合着筱萝二小姐的整蛊计划!虽然这一次只是筱萝二小姐整盘整蛊计划的冰山一角,更厉害的,在后头呢。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香夏和瑾秋打得累了,直接坐在地上休憩起来。
沐筱萝直接留给打得半死的元嬷嬷一张纸条:走的夜路多难免撞上厉鬼!可要担心往后厉鬼自动来敲门!
字体是写得歪歪扭扭的,沐筱萝可不想叫东方玉漱那个死贱货看出字是她自个儿写的。走的夜路多难免撞上厉鬼!可要担心往后厉鬼自动来敲门!
被猫抓的血痕淋漓也倒罢了,还无缘无故遭人套上簸箕毒打,打得遍体鳞伤,元嬷嬷吐了两口血水,两只手捂着鼓起跟大包的嘴角,呜呼道,“那个王八羔子使奸诈使暗照毒打老娘,哎哟……还好老娘皮粗肉厚,要不然老娘可要死了。恐怕也不能够给大夫人交差了。”
元嬷嬷自言自语,叫苦不迭,说道使奸诈使暗招,自己这一番偷偷跑到栖息静院又是干嘛来着,想想也理亏,那野猫又跑了,今夜看来是放不成的,不过得赶紧回鎏飞院回报大夫人才是,大夫人这会子肯定是彻夜未眠要听自己通报消息的。
鎏飞院正堂间燃着小油灯,灯芯如豆,如果掌起通明的大灯,不免引人怀疑。
东方玉漱披着中衣,看见膝前跪着的元嬷嬷,喝着手中的清茶,茶水烫嘴,气得她直接摔裂手中的白釉茶盏,怒骂道,“好你个糟践是死老婆子!本夫人刚刚给你提拔了一等嬷嬷,你就开始涣散了!要不是本夫人,你那破路户的侄儿能买房又买地,还能娶上******!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本夫人能够让你身处高位,也能够把你一脚踢下去,摔了个粉身碎骨!”
“大夫人!可不敢这样!不是老奴不尽心。却是有人故意要整老奴。”
拿上好是丝绸锦帕擦了擦眼泪,元嬷嬷两眼泛着恶光,一想起之前大概有三两个人拿着簸箕套自己头上,夜太黑没看到是谁,不过肯定是恶作剧,她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叫老娘揪出那人是谁,那人就别想活了。
“好,我也听出来了。”东方玉漱摊了摊,面色很是难看,“以后注意一点。”
看着大夫人眸色有点缓和下来,不似先前那般怒态,元嬷嬷在大夫人的示意下起身,恭恭敬敬得站在一旁,生怕做错了什么。
大夫人自己走去拔步床上,褪了中衣,元嬷嬷手脚麻利本想去拿,却被东方玉漱喝叱一番,“拿开你的脏手!净去你的手罢。”
“是。”元嬷嬷本想回自己的下人隔间,去洗漱一番,怎料大夫人的声音又从后背传来。
“对了,林秋芸那个贱人可在房里?”东方玉漱凤眸一挑,极为灵动的眼珠子转着圈儿,扯过丝滑锦襟,目睹元嬷嬷的背影,冷然道。
元嬷嬷把之前派去的眼线禀告的情况一一说了,想必大夫人也早就听过,再说一遍,无非是要核实一下。
待元嬷嬷走后,东方玉漱闭着眼睛,大骂元嬷嬷是个蠢老货,摆明了就是沐筱萝带头搞的鬼,倘若不是沐筱萝难不成真的是鬼么?
洗漱了一会儿,元嬷嬷才发觉袖子间藏有一个纸条,不敢不拿去给大夫人瞧,想了一想,觉得天色已晚,现在再进大夫人的上房,还不找骂来着,这事儿一停,就直接给忽略过去了。
鎏飞院的白日春华煞是迷人,也难怪,大夫人是惜花懂花之人,满盆的玉方是大夫人最喜欢的昂贵品种,那是大夫人初嫁入相府的时候,随着满满的嫁妆陪嫁而来。
沐筱萝浅浅一笑,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意,不错她来了,来这鎏飞院,这一切罪恶根源的院子,来给东方玉漱那所谓的正牌,母请安。说起来,筱萝也好一段日子没来请安了。
今天,却突然来了,恰在元嬷嬷失利的当日欣然而至。
坐在主院上房软榻上的东方玉漱听闻沐筱萝来给自己请安,她眸间辣意频频,这个死贱人胚子还来作甚,沐筱萝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