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大皇兄夜倾宴,原来他早早和丞相勾结了。
查出大皇兄是否和丞相大人私底下结党营私一事,看来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了,这,也是一直以来,二殿下夜胥华想要一直打探的东西,如今一切看似浮出水面了,他腹内的心情却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沐筱萝又和二殿下等了一段时间,直到天上冰轮渐渐移动得令天井内嵌石梯上的白光消失了,筱萝一边走出来一边说道,“看来那件事,二殿下你说对了一半,丞相父亲是在囤积兵器不假,可他不是为了自己谋朝篡位,而是为了大殿下!”
“但不知他们深夜来此密谋何事呢?”夜胥华很想知道。
走先到天井一步的沐筱萝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道,“若想知道,何不下去看看,说不定蛛丝马迹就在下面呢。”
“嗯,你说的有道理。”夜胥华点点头,脸上一副极为讶异的表情,因为筱萝看着自己在笑,筱萝笑得极为古怪,他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呢。
被心爱的女人如此戏虐得看着,还看得那么认真,夜胥华有点不好意思得垂下头,视线再也不敢往筱萝身上去了,低低得问,“你为何这般看我?”
“我是看你堂堂的大华二殿下还害怕不害怕天井的人头了?”沐筱萝一提问此事,夜胥华只是感觉脸颊**辣的,就好像少女献出初那一刻的迥异和不安的情绪。
沐筱萝愀然一笑,并没有等到夜胥华的回答,摇摇头,下了石梯,唯今月光并没有罩在石梯之上,一切又黯淡又朦胧。
旋即取出火折子吹了几下,零星的火焰燃烧起来,夜胥华转换话题道,“筱萝,你看,当初相爷制做天井下的密道之时,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那月光下落,斑浮出石梯阶级方便与人下去的机关,实在是巧夺天工的手段。时辰一过,却是不复重现了,对了,你看这青苔果然是浅绿色上带有一点点的紫色呢。”
夜胥华捡起来一丝青苔,拿火折子一照,果然是筱萝说的那个颜色,刚才借着月光细看去,倒还真的看不出来。
“筱萝,看不出你的眼力如此之高?连我都看不出来的呀。”夜胥华赞赏得看着女人的雪白的腮帮,还有她如怨如慕的清纯眼珠儿,水汪汪的,仿佛九天璀璨银河,是那么勾人摄魄,好不**。
女人冷冽得嗔怪,“你再看的话,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很明显,筱萝在吓唬他呢,可夜胥华却丝毫不忌惮的模样,眼神愈发浓烈了几许波动之色,“我倒是心甘情愿被你挖眼,莫说着眼珠子,哪怕要我身子上的任何一个部分,哪怕是我的生命,我也会给你的,筱萝。”
“你……”沐筱萝简直无语了,这个无赖总是趁机说着情话,都与他解释了那么多遍,自己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他又来了,还是赶紧儿下去吧,筱萝的脚步加快了。
这一次极为顺利得步入天井地底,夜胥华走在前面,筱萝紧跟着他,跨过层层的迷宫似的墙,二人辗转到神秘后山的通道口,但见通道口处有一青铜座的烛台,上面的烟火适才殆尽,在火折子光芒的映射下,袅袅青烟仍不绝。
“看来相父和大殿下是在此处商谈秘事的。”沐筱萝的眸心深处极为坚定。
二殿下不知道想起什么似的,“筱萝,你发现没有,刚才我们进来之前,上一次的无名尸骨被我们拾掇到后山埋葬了,难道相国会没有发现吗?”
“你说的有道理,咱们马上去后山吧。”沐筱萝倒是很心急,她和二殿下摸索着,后山依然是一片月朗星稀,相比天井之外的森寒,这里却无风无寒,映入人的视野,飞向漫山遍野的,仍然是那些可爱的流萤,好美啊。
沐筱萝不禁赞叹道,“好美啊。”
再往前边的高大桦木走去,筱萝看见无名氏的墓碑仍然摆放在原地,像是没有人动过一样。
“不对呀,筱萝,这墓碑被人换过了?”
二殿下夜胥华是第一个抵达墓碑跟前的,发现墓碑上写着“薛蛮族人薛小小之墓”,这上面的文字是两千年前流传于先秦薛蛮一族的文字,要不是夜胥华从小修读众多古籍,他根本不知道上面写的古怪文字。
至少在筱萝看来,那些弯弯曲曲滑稽不已的字体,根本就不是大华的文字。
沐筱萝越来越感觉齐边的环境很不对劲,一股奇怪的气味围攻着自己,一道道火燎火燎的火把堆积上来。
猛地眼球一瞬,夜胥华看到最起码几十个手举火把的野人把他和筱萝团团围住了,他拼命得守护着筱萝,“你们……你们是谁?”
“好生大胆!竟然闯入我们薛蛮人世世代代居住之所,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先秦派来灭族的,要不是不说清楚,我们就你们死在这里。”
其中一个脖子上带着一大窜的玛瑙玉石珠子,身上穿着蚕丝锦成的缎子,上身穿的堪称古朴,只不过他们的下身,没有裤子或者长袍盖着,或盖着树皮,或遮着兽皮,跟上古时代的蛮族异人无异。
沐筱萝见到这种情况,顿时间有点不知道所措,到底无端端碰上一个野人,还不止一个,放眼开来,约莫有二十号人,他们每个人的手里拿着一个火把,要命的,他们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石器,石斧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