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可巧了,妹妹和筱萝姐儿也在啊。”
东方飞燕瞄了沐筱萝和林秋芸一眼,心中多半是希冀这两个人就地死去,永绝后患,不过当家主母的位份使得东方飞燕大大方方,恍如真正的贤良主母一般。
“妾身给老太君请安了,祝愿老太君体态康健。”
大夫人上前福了一福,却得来老太君眇睨过来极为冷冽的目光。
轻轻拂了拂袖,老太君极为冷淡道,“你来做什么,想必是昨日我派黄瑞家的与你说道,我让秋芸和筱萝乖孙女重新落住栖静院的事情,你持着反对意见不成?”
“不,妾身怎敢呀?”东方飞燕极美的娥眉一挑,满螓首滴翠横钗的金步摇撞击在一起,声音灵动若美玉相击,好听极了。
只是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而是在老太君的身上。
“哼哼,果真是不敢吗?”
老太君语气极为淡漠,就好像在场的,唯独她东方飞燕是一个外人似的。
这种尴尬的气氛,令东方飞燕无法承受,她好歹是尚书府邸出生的名门闺秀嫁到相府多年,眼看着被林秋芸这个洗脚婢比了下去,她如何能够甘心?
大夫人正是心有不甘,袖子内的两只指甲紧紧一掐,留了很多年的尾指护甲坏掉了,那鎏金碧玉镶嵌着的指甲套脱落下来,她捏在手心里,任凭鎏金碧玉指甲套的锋利边缘狠插掌心,即使很痛,也比不上此刻的心情满怀着痛楚,难以在短时间内平复。
“老太君,妾身觉得老太君并不是做的不好……”东方飞燕沉吟了一番,自是道,“只是,妹妹她现在还涉嫌和京都第一衣匠衣锦绣有染,所以我才先让妹妹到菜园子去,其实我这个做姐姐也于心不忍呀。”
好一个于心不忍啊,沐筱萝在心口暗暗唾弃了大夫人一番,恐怕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找不到竟比她还要无耻的人吧,明明是她把诬陷娘亲,把娘亲害了,还在一旁充当大佛,真不知道她的心肝到底是黑还是白。
“哼!”
老太君的手重重得拍在茶几上,推了那刚刚沏好的茶杯碎了一地,反问东方氏,“臻珍,我且问你,你说的那件事情可查得水落石出了?”
“这个倒是没有……”东方飞燕无话可说,旋即埋下螓首。
老太君继续道,“这事,已然交给征儿去调查了,难道你不相信你的丈夫吗?”
“不,妾身不敢。”东方飞燕把头埋得更低了。
“既是没有,你何来自作主张,还要把秋芸调到菜园子里头挑粪,这岂不代表着她现在就有罪了?还有我且问你,你东方飞燕好歹是筱萝孙女的,母,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住在破旧的柴房里头,栖静院那么大,偏偏要把她赶出来,这是为何?东方飞燕,我对你实在是失望透顶!以后相府的一切进项采购支出采购单子还有月例分配额度,还有库房账房的钥匙通通交给我,你要做的每一个决定,我都要好好斟酌才能够决定!”
老太君自是怒不可遏。
这般说来,沐筱萝却是清楚的很,老太君这是要削弱大夫人一直在相府掌控权力。
若这是这样,恐怕这丞相府邸的当家主母也只是名存实亡罢了,以前倒是什么事情都有自己做主,如今老太君这是要把相府掌权权力收回去呀。
东方飞燕不由得吓出冷汗,“老太君不可啊,这些妾身都管理了好些年头了,老太君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多多伤神了吗?”
“多多伤神,也好过你素来抓空子虐待,系?!”
老太君的一席话简直是一锤定音,完全击碎了东方飞燕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她原本以为,今天过来,能够让那个洗脚婢出身的林秋芸贱人和沐筱萝这个小蹄子赶出栖静院,没了栖静院这一处唯一的相府栖身之所,就跟相府内最低等级的奴才们一般无二,那些奴才们依然会向平日对待她们母女二人了。
如今,老太君一再坚持,这件事办不成也倒罢了,还连累自己的掌权权力被削弱了不仅仅是一点点啊,东方飞燕想要杀死林秋芸母女的心都有了。
东方飞燕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叫林秋芸母女速速归阴,不过要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沐筱萝却是重中之重,倘若沐筱萝死掉了,那么林秋芸好比一颗无芯浮萍,到时候想怎么除掉就怎么除掉。
“老太君,请您三思啊!”
这一次,东方飞燕直接跪在地上。
“别说了,我心意已决,如果你表现良好,我依然可以恢复你这些权力,等你改过再说。我老太君不会偏袒谁的,等空了,我找征儿,询问他是否已经找出两件事情的真相。到时候无论事实真相如何,会在大祠堂公审,该浸猪笼的还是要浸猪笼,该挨板子的还是挨板子,我可一个都不想放过。”
老太君这话是冲着东方飞燕说的,同时也是冲着林秋芸。
可老太君这么一说,东方飞燕心都凉了半截,老太君说的那两件事,自然指的就是自己和江福海之间存在嫌疑的奸情,还有林秋芸她和衣锦绣的暧昧关系。
事实上,林秋芸和衣锦绣一点关系都没有,东方飞燕也不是害怕这个,她害怕的是,自己和表哥江福海之间的事情会被揭穿,不过反过来一想,如今江福海已死在相府的地下死人没有办法开口说话的,那么自己想怎么说都行。
其实说到上大祠堂,东方飞燕知道那是老太君吓唬自己罢了,浸猪笼,哼,也要找得出人证物证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