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飞燕微微一笑,“嗯,你先行下去做几道千层糕上来,我想吃了。”
“是,奴婢这就去做。”李大嫂起身,连连躬身,眼睛看都不敢去看大夫人一眼,只顾低着头,缓缓得退出去。
其余的奴婢都被东方飞燕遣散出去,房内徒留沐若雪母女二人。
沐若雪和东方飞燕这对极品母女简直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身为女儿传承其母毒辣性情衣钵的沐若雪,她如何不了解母亲心内的心思,却在母亲的耳畔道,“母亲,你也太狠了,连你亲表哥都不放过?打算在那千层糕上涂上毒粉吗?”
“你懂什么?这叫最毒妇人心,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东方飞燕夭夭其华得魅惑众生得一笑,“你要知道,江福河曾经对我说过,他为了我甚至可以心甘情愿去死,至于容姑姑,是我的陪嫁丫头,替我被这个黑锅,到最后,我会将他们两个风光大葬的!”
“浣芬,你去把李妈妈給我找来!”东方飞燕冲其中一位腰间束着红腰带的二等紫衣丫鬟说道。
“是。”紫衣少女凝了身边的青衣少女一眼,躬身答道。
青衣少女腰间和浣芬束着一模一样的红腰带,也是主母房里的二等丫头,名唤雨墨。
“筱萝我儿,这些柴火都是你早上劈成的?”
林秋芸哪怕做很长很长的梦恐怕都难以想象得到,眼前的柴房院子,就是女儿筱萝所住的地方,到处堆砌着成堆的柴火,不但劈好了,而且还摆放得齐齐整整,刚刚够三天的足量。
也就说,沐筱萝我儿三天不用再劈柴砍柴了。
林秋芸还是没有办法相信,又问了第二遍,“筱萝儿啊,真的是你一个人劈的?”
“娘亲,真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呢,你瞧瞧,我身边一个侍婢都没有,除了,女这个身份之外,就跟相府内的一个最为低贱丫头相差无几,累活粗活都要自己干,再过几天,恐怕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干这些粗活了……”
女儿筱萝话音刚落,林秋芸上前,紧握住她的双手,“筱萝儿啊,如果我们不干这些粗活的话,恐怕长房夫人又有理由迫害我们,到时候把我们扫地出门,可就……”
“娘亲,别担心!东方氏这次,也是她自己作茧自缚!她一定会害怕爹最终查到她的身上,”沐筱萝冷冷一笑,恍如看到东方飞燕跪在地上哀吼求饶的愁模样,“东方氏一定会有所行动!”
这还是我儿筱萝吗?林秋芸看着女儿明澈的星眸中心满是不合乎她年龄的果敢、睿智、沉稳,女儿筱萝的每一句话都经过她自己心中的细心雕琢,再想想方才闯入长安园,女儿筱萝刚强的那一面,筱萝生母满是说不出的惊喜涌现心头,想想进府这么多年来,一直受到长房大夫人的鸟气,也许是筱萝初生牛犊不怕虎,硬生生顶了大夫人好几句,不过都顶在理尖儿上,叫东方飞燕无从辩驳。
原本筱萝生母还打算回菜园子去的,可被筱萝拦住了,说还有容姑姑那个贱人代为忙碌,沐筱萝拉着母亲的手,进了小柴房,小柴房是堆积干柴的区域,几把破腿子的木凳,一方小灶台,一口破铁锅,上面盛着稀烂的白粥,就跟主食差不多。
看见女儿平时一直栖居在如今简陋的破柴房,一盆如洗,筱萝生母不禁垂泪,“筱萝,对不起,是娘亲对不起你,一直以来,我都不怎么关注你的起居饮食,哪知道你在受着此等苦楚,都怪娘亲没能得到你丞相爹爹的宠爱,不能够女凭母贵,让你不能像大小姐沐若雪那样活得……”
“娘亲,别说了,你自己住的什么破院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大夫人把你弄到栖静院,一顿俩餐,大夫人美其名曰要好好善待府中二姨娘你,隔夜的稀粥,下人们都不吃的隔夜菜通通送过来,我更听说,有好几个下贱的嬷嬷们送来挂有粪便的亵裤让你在大冷的夜里搓洗,这还不止,到了深夜里还要替她们缝缝补补……”
凶猛的记忆猛灌而入,沐筱萝的脑海似乎被什么撑爆了,她的美眸晕着一层淡淡水雾,以后说什么再也不会让母亲受这等苦楚。
“娘亲的乖女儿……”筱萝生母把沐筱萝拥入怀中,良久凝咽。
沐筱萝忽然道,“娘亲,这里还有一点稀粥,我们热一下一起吃吧。”
说罢,沐筱萝就捡起灶台边上的柴火往灶台里面送,点上了火折子,不一会儿火苗噼噼啪啪得响,明亮昏黄的火光照耀了小小柴房的一隅。
……
不到片刻功夫,深蓝仆衣的老妇人,螓首上的华鬓白了一半,大概二十左右,她领着一位小厮模样的男人进了上房的外间,男人身材修长,白净的脸蛋犹如涂了一层霜花似的,俊俏身段犹如灞桥旁的烟柳,随风摇荡,好比他浪荡不羁的性情。
“李妈妈,海总管,你们在这里等候片刻,容紫赫连禀明大夫人。”
浣芬示意李妈妈和江福海在这里等候。
江福海浪荡的性情所到之处,便是和各色的女人们**一番,“紫姑娘,几日不见,你又清减了,该吃点好吃的,我房里还有一些野鹿肉,我辖下的小厮王茂孝敬我的,要不我给你几俩?”
“去!”浣芬利索得给江福海一记白眼睛,这个浪荡子弟,要是凭借他和大夫人的表兄妹的裙带关系,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丞相府当起管家来,他多来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