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皇后摸过他的剑伤,心疼地说:“母后不会让你的血白流的!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武铭元强扯出了一个笑,试探地问道:“听说沐筱萝今日问斩,斩了吗?”
“她还有点用,我向你父皇讨了个人情,让她和她的家人先团聚,没斩呢!”
贺皇后看他的样子,狡黠地笑了:“没斩,可是罪没少受,你五弟都心痛了,刚才还跑来和我求情呢!”
武铭元的脸色就阴了,楚玉对沐筱萝的感情他一直就没当回事,反正沐筱萝在乎的人是他!
可是自从休了沐筱萝,楚玉就有点肆无忌惮了,不但去给她送轮椅,还逼着母后让她进宫参加选妃,虽然是自己不要的女人,可是这样被自己的兄弟惦记,他要说没有想法也是骗人的!
看他的样子,贺皇后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轻骂道:“你别告诉我你也心痛了,后悔了?她是救过你没错,可她也害了你的孩子,功过相抵,你已经不欠她了!你不要有什么内疚的想法。沐家通敌叛国不是你造成的,她是死是活你也做不了主,何不想开点呢?冬卉是好王妃,你别让她伤心……”
“我知道……我没心痛……”武铭元的话有些言不由衷,贺皇后安慰了几句就摆驾回宫了,贺冬卉端茶回来只剩武铭元躺在病床上。
“夫君,喝点凉茶!”她给武铭元倒了茶,神色如常地侍奉完才回屋。
连梅进来,将刚才皇后和武铭元说的话一一告诉了贺冬卉,贺冬卉脸色就越听越差,敢情武铭元还没忘记沐筱萝啊!
“小姐,他们说的是不是沐老侯爷啊?”
连梅虽然知道不该问,可是自持是贺冬卉的心腹,掩不住好奇之心,脱口问道。
贺冬卉责怪地瞪了她一眼,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猜测,点头道:“应该是吧!沐老侯爷失踪了几天,听说没人知道去了哪里,应该是落到了皇后手中吧!”
“那沐家的通敌叛国……”连梅没说完就被贺冬卉捂住了嘴巴:“你想死啊,这是你我能讨论的吗?”
她看了看四周,捏连梅的脸一下,说:“以后别说这件事!”
连梅点了点头,等她拿开手,又问道:“那沐筱萝这次该死了吧?”
贺冬卉蹙眉,状似无心地说:“那可不一定,沐家不是有免死金牌一枚吗?沐老侯爷要拿来救沐筱萝,皇上也只能赦免她无罪!”
连梅就笑了:“小姐你傻了,沐老侯爷为什么要救沐筱萝啊,不要说她那么臭的名声,就大师说她命中无子一条,老侯爷也不会救她,救了她,沐家不断子绝孙了!依我看,沐老侯爷应该用免死金牌救个孙子,这样沐家至少还有点希望有后!”
听连梅提到沐筱萝命中无子一条,贺冬卉有些心虚,连梅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这事还是她怂恿父亲买通了大佛寺的法正大师给沐筱萝做的批文,全是妄言,是为了让武铭元下决心和沐筱萝退婚的一个重要手段!
法正大师德高望重,所做的批文十拿九稳,深得皇家信任,沐筱萝命中如果无子,作为有可能做太子的武铭元会要这样一个女人做王妃甚至太子妃吗?
贺冬卉担心了一下,又想开了,她是知道法正大师的批文是假的,沐老侯爷又不知道,谁会将传宗接代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不会生的女人身上,如果她是沐老侯爷,她也只可能用免死金牌换一个孙子,沐筱萝必死无疑了!
贺冬卉本来没把沐筱萝放在眼中,生了警惕之心全为那天沐筱萝来王府自动请休后发生的事。
沐筱萝走后,一个丫鬟来向她报告了沐筱萝和周勤在街上发生的事,当听到沐筱萝竟然自己放了玉佩去诬陷周勤时,她猛然警惕了,不能不说自己做贼心虚,那天一时得意以为沐筱萝必死无疑就把陷害她的事一一讲了出来,当时以为她昏迷不醒,又必死无疑才说的那么痛快,没想到她竟然命大活了过来,而且还演出了这么一幕,这让她有种错觉,沐筱萝是借此事告诉她,她完全知道她做的事!
以她了解的沐筱萝,睚眦必报是她的个性,所以她一直惶惶然,明知道断了腿的她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却还是担心她的报复!
可以说沐筱萝不死,她不会放心!这是一则,另一则就是武铭元的态度,被老侯爷一番责骂后,他似乎慢慢想起了沐筱萝的好,有时坐着也会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阴沉着一张俊脸;
有次喝醉了竟然拉着她的手问:“你为什么不叫我元哥哥了?”,更有甚者,沐筱萝被赶走,住俞家大院,他还不顾身份地去看她!
探子回来报告,说他竟然告诉沐筱萝,只要她求他,他会允许她继续做他的侧妃,生下他的孩子……他是忘了她不会有孩子还是根本不相信批文,她弄不清楚这一点才更惶恐!
反正这一切让贺冬卉又气又恨,有她还不够吗?沐筱萝那个无耻的女人有什么好,竟然一直惦记着她!
所以沐筱萝这次即使不死,她也绝对不能忍受她活着,只有除掉她,她才能睡得安稳!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而比生离死别更让人痛心的是,作为一个武将,空有一身武功,却无力保护自己的家人,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人****,目眦尽裂而无法有所作为……
这说的就是沐立德,无端被关进天牢,就被行刑审问,面对莫须有的罪名,空有一身武艺却无法分辩清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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