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萝接过来,一看,棉花用布条裹在了臂弯处,的确可以减轻点压力,她迫不及待地就想试试,一站起来,重心不稳,就跌了下去,春香和张清慌忙接住了她。
沐筱萝尴尬地笑笑,坐了回去,不过两秒钟后,她又不怕摔地再次尝试起来,为不让春香心痛,将他们都赶了出去。于是一晚上,她屋里都亮着灯,重复着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跌倒的顺序……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句话成了她这晚勉励自己的座右铭!
投石问路
经过几天艰苦的熟悉拐杖的过程,付出了全身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沉痛代价,沐筱萝基本能用拐杖代替自己的双腿到处行走了。
当然她行走的范围只在俞家大院,大院外暂时没出去过。
多了一个男人好处很多,张清人老实又勤快,春香做不了的事他全包了。
他清理了被枯叶落满的井,把大院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还提了几大桶水,把沐筱萝住的房间窗户都冲洗干净,换了新的窗户纸。
春香则把厨房打扫出来,花了一天的功夫把生锈的锅碗瓢盆都擦洗干净,让张清买来米菜,当天就生火做饭了。
当三人围坐在张清新做的饭桌上吃饭时,春香感慨得眼泪都出来了:“筱萝,真好……做梦都没想到我们会过上这么好的生活!整个大院都是我们的,想住哪间住哪间……”
沐筱萝笑了:“你不怕鬼了吗?”
春香不好意思:“住了这么多天,也没什么异常,估计是谣传吧!”
无风不起浪!沐筱萝没和她讲这个道理,这几天俞家大院的确很平静,就别吓她了。
沉吟一会,她说:“春香,吃了饭你叫上张清再去楚记当二幅画,这次不要银子,你就告诉当家的,让他去找这俞家大院上任的主人,用房契换画。”
“啊,这大院都没人住,卖都没人要,你怎么还要买啊!”
春香嘟了嘴:“再说你的一幅画能当二十两银子,买这没人要的院子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小气鬼!”沐筱萝无奈:“你知道谁是上任的主人吗?你知道怎么把房契换成我们的名字吗?不知道吧?”
“那……他们就知道吗?”春香不服气地反问。和沐筱萝在一起时间长了,她已经发现这个小姐不会和她计较她的无礼。筱萝被打后变了很多,随和是最明显的一点。
“他们自然有办法知道!否则我怎么会让你用一幅画去换房契呢!多余的就算给他们的酬劳吧!”
春香还是有些心痛银子,嘟了嘴说:“不买也能住啊!我们别花这冤枉钱啊!”
沐筱萝苦笑:“你还真想占山为王啊?买了我们想怎么弄都可以,否则你不怕我们修整得干干净净,人家眼红来赶我们吗?”
春香一想,是这个理,这才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沐筱萝回屋画画,这次目标就是楚轻狂。
她上次小露一手只是投石问路,笃定了楚轻狂对她的兴趣。楚家当铺能用比别的当铺高十倍的价格买她一幅简单的画,除了楚轻狂事先打过招呼,她想不出别的原因。
她还没那么自恋,以为自己的墨迹能令洛阳纸贵。
既然目标是楚轻狂,她自然不能像上次简单地敷衍了,要让那狡黠如狐的男人看重,不露一点实力怎么能捕获他呢?
过目不忘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水云轩后楼,楚轻狂躺在竹椅上,蒲扇轻摇,驱着暑热,长眼微眯,脑子里又闪过了这句话。
这是沐从蓉说的!那个在众人眼里刁蛮任性,不知廉耻的沐三小姐说的……
楚轻狂一想起这句话,就想起说这话时沐从蓉的样子。
当时她用一对奇怪的木杖支撑着自己学走路,摇摇晃晃地,没走几步就摔倒了。她挣扎着站起来,又走,又摔倒……
他站在窗外看着都替她痛,她却只是抹抹汗,继续重复着这一过程。
而这些话,就是她在一次摔倒后,半天爬不起来时勉励自己的话!
楚轻狂无法否认自己初听到这话时的动容,这是那个众人都轻视的沐从蓉吗?怎么感觉和传言中完全是两个人!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楚轻狂正琢磨着,听到有人轻扣门,随后花君子推门而入:“少主,刚才五号当铺又送来了二幅三小姐的画,老四派人送过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这次要当多少银子?”楚轻狂漫不经心地伸手。
花君子将画卷递给了他,嘻嘻笑道:“这次不要银子,要用画换俞家大院的房契……”
“什么?”楚轻狂一怔,画卷就掉在了地上,花君子赶紧弯腰去捡,边说:“少主别担心,我敢打赌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估计是怕被人赶走,想买下来安心点吧!”
楚轻狂冷冷扫了他一眼,花君子立刻心虚地低下头,收敛了笑认真地说:“少主要是不放心,我今晚就去把她们赶走!”
楚轻狂不置可否地接过他递过的画卷,徐徐展开,边淡淡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