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刁刁一大早便将榜文揭下来送到了沐筱萝手里。
“原来如此,他们是想利用婉儿的身份引出楚玉。方法没错,可是他们要如何证明我就是沐筱萝呢!”沐筱萝淡声道。空口无凭,彼时她告诉楚玉时,只换来楚玉嗤之以鼻。
“有人来告诉你了……”此刻,启沧澜已然站在了门口儿。刁刁觉得自己的存在很不合时宜,于是悄然退了下去。
“你看到了?”启沧澜进门时,分明看到桌面上摆着一张榜文。
“贴的满城都是,婉儿想不看见也难,祭祀大人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么?”沐筱萝挑眉看向启沧澜,冷漠开口。
“这是教主的主意,让你扮作沐筱萝,配合沧澜抓到楚玉他们。”启沧澜终究没有勇气道出实情。
“配合?怎么个配合法?楚玉不会相信榜文上的内容,这你我都清楚。”沐筱萝试探着看向启沧澜。
“沧澜自有办法,这个你无须多问,你且准备一下,午时三刻随沧澜走一趟落安街。”启沧澜没做过多解释,淡声吩咐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启沧澜的背影,沐筱萝柳眉微微蹙起,启沧澜的办法是什么呢?沐筱萝很好奇,不过她倒乐于配合,此时此刻,她也想让楚玉知道她到底是谁!
时间过的很快,午时左右,沐筱萝只换了一套浅粉色的长袍便跟着启沧澜离开了祭祀府。一百多名皇教童子开路,沐筱萝与启沧澜被圣轿抬着走在中央,整个落安街的行人分致左右,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顺间连一片杂叶都没有。
行至落安街最繁华的地段,圣轿停了下来,沐筱萝被两名童子搀扶着走下圣轿,踱步上了昨日连楚搭好的高台。
“婉儿要怎么配合?”沐筱萝有些茫然的看向启沧澜,狐疑开口。
“坐在这里就好。”启沧澜轻挽着沐筱萝坐到了椅子上,眼底透着若有似无的哀伤,所有的谎言都会揭穿,沐筱萝终有一日会知道真相,他此刻的隐瞒,只是在自欺欺人。
沐筱萝果真配合,启沧澜让沐筱萝怎么做,沐筱萝都无二话,此刻,启沧澜正将一只打磨光华的琉璃球提在沐筱萝面前。
“婉儿,看着琉璃球,什么都别想。”催眠术,便是让人在无自我意识的情况下,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启沧澜当然知道空口无凭这四个字,但若沐筱萝能说出只有楚玉和她两个人才知道的事实,那便是证据。
“婉儿,看见了什么?”眼见着沐筱萝双眼迷离,启沧澜薄唇微动,轻声开口。此时,在皇教童子的监控下,偌大的落安街,鸦雀无声。
“一片海,浩瀚无边……”沐筱萝樱唇阖动,声音缥缈虚幻。
“在海的那边,有什么?”启沧澜一点点的引导,终将沐筱萝带回到了过往的时光。
“一座宫殿……”沐筱萝终于失去了最后清醒和理智,陷入一片茫然。
“叫什么?那里面住着什么人?”启沧澜知道时机到了,于是切入正题。
“关雎宫,里面……有筱萝,楚玉,刘醒和汀月。”沐筱萝似在喃喃自语,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们现在在哪里?”启沧澜狠噎着喉咙,这么做,他逼不得已。
“刘醒死了……被婴鹂害死的!婴鹂也死了,可惜不是婉儿动的手,楚云钊,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妹!汀月……汀月也死了,是楚云钊!楚云钊害死了汀月!楚云钊……”沐筱萝的情绪突然激动万分,启沧澜见势不妙,当即在其耳畔问出下一个问题。
“楚玉呢?你喜欢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爱他吗?”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除了情话,还能有什么!启沧澜苦涩抿唇。
“楚玉……上一世欠他太多,只想还他一个江山,可是……不知不觉爱上了……怎么办……”沐筱萝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高台下的人群依旧鸦雀无声,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人群中,一个身披貂皮,一头棕发的男子混在人群里,眸子不时瞥向高台上的沐筱萝,心,起伏不定。
“你们一定经历过生死,是么?”启沧澜想知道答案,可每一个答案都像匕首般插在他的心里,听着自己的所爱的女人叙述着和另一个男人的生死之约,这怕是这天底下最痛苦的事了。
“楚玉……为什么骂我是白痴呢,我只是答应过你一定要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在济州等我……从死人堆里踏过来,谁都会吓晕的……”沐筱萝语无伦次的呢喃着,纤长的睫毛不知何时沾染上了眼泪,阳光下,那晶莹的珠子璀璨如华,刺痛了启沧澜的双眼。
人群中,那一身貂皮的男子不见了。
密室内,楚玉眼似寒星,双手攥拳,额头青筋迸起,整个坐在那里,只字不语。
“楚玉,圣婉儿不可能是沐筱萝!刚刚你若冲上去,便是中了启沧澜的圈套!”寒锦衣目色凝重的看向楚玉,肃然开口。
“她是……你可还记得济洲一战何等惨烈,沐筱萝搬赫连鹏大军救急,楚玉还记得,沐筱萝骑马驰骋在沙场上,踏过遍地死尸冲向楚玉,那一幕楚玉这辈子都忘不了,楚玉骂她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她说筱萝回来了,筱萝一定会回来的!之后她还解释是因为是从死人堆里踏过来,所以吓晕过去有什么稀奇!这些话只有我和筱萝才知道,再无他人知晓!如果圣婉儿不是沐筱萝,那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蒙的?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啊!圣婉儿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