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刁有事出去了,感觉怎么样?”启沧澜的声音温柔如水,清澈的眸散着淡淡的光晕,沐筱萝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深情,与以往不同,那股深情如此直接的,毫无掩饰的表露出来,这让沐筱萝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沐筱萝急急接过茶杯,双手紧握着,只顾埋头喝水。
“刁刁说你的毒还未清除,不易下床走动,午膳本祭祀已经吩咐下人们准备好了,只等你喝了血,本祭祀再让他们送过来。”沐筱萝闻声一震,抬眸间,赫然看到启沧澜已经挽起广袖,扬手之际,内气化刃,皓白的手腕顿时出了一道血口。
“你怎么……快停下来!我不是才喝过么!不用这么快再喝的!”见启沧澜如此,沐筱萝惊慌起身走下床榻,急急到了启沧澜身边,双手拉过启沧澜的手腕,心疼不已。
“怎么?直接喝?”启沧澜薄唇抿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眼中的深情顺间变成了溺爱。
“不是……只是让大祭祀如此破费,婉儿惭愧……”启沧澜今日的眼神很不一样,沐筱萝甚至不敢与之对视。
“你若真的惭愧,那便将沧澜的好记在心里,千万别忘的太快。”启沧澜近似于戏谑的言辞听的沐筱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她的印象中,启沧澜永远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不是你想伸手便能触摸到的神邸,可此时,启沧澜脸上的那抹笑却如此真实,窝心。
“这血……够了……”若在以往,沐筱萝一定会回他一句‘婉儿从来也不是那么薄情的人呢!’,但现在非常时期,容不得她再暧昧下去。
直至茶杯满溢,启沧澜方才封住了自己的穴道。
“趁热喝。”启沧澜将茶杯端到沐筱萝面前,温柔如水的说了一句,却让沐筱萝后脑滴出大滴冷汗,这场景也忒诡异。
鉴于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想起任何事情,再加上不能薄了启沧澜的好意,沐筱萝终是接过茶杯,一股脑儿将茶杯里的温血喝进了肚子里,味道腥的呛鼻,沐筱萝强忍着没让自己吐出来,眼泪飑飞。
“感动成这样?”启沧澜薄唇轻抿,云淡风轻的笑似有着蛊惑的力量,让沐筱萝为之一震。
“欠祭祀这么大的人情,不知道该怎么还呵。”沐筱萝谦谨开口,语气中透着刻意的疏远。
“如果你觉得欠沧澜的人情足够大,那以身相许吧。”在当着幻萝的面承认自己感受的那一刻,启沧澜便下定决心,他不会就这么放弃!
沐筱萝闻声噎喉,眼前的启沧澜当真是变了,分明俊逸如仙,偏偏似多了一股痞气,若在以前,这种话怎么都不会在启沧澜嘴里冒出来。
见沐筱萝尴尬杵在那儿,启沧澜薄唇微抿继续道:
“开玩笑的,帮我把伤口包扎上,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启沧澜灿若星辰的眸子溢出近似于宠溺的光芒,让沐筱萝觉得心里发慌。
启沧澜并没有让沐筱萝下床,而是自己取来药和白纱,沐筱萝毫无选择的接过药,轻轻替启沧澜敷上后,小心翼翼的用白纱缠起。
房间里的气氛莫名的暧昧起来,沐筱萝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快些,可手偏偏不听使唤,最后的扣子怎么系都系不上。
“婉儿,给沧澜一个机会吧?”在听到这句话后,沐筱萝手中的扣子真是再也系不上了。
“咳咳……好困啊,祭祀大人,你刚刚说什么?”沐筱萝索性将两个布头掖在启沧澜的皓腕上,好歹算是应付过去了。
“没什么,你睡吧,有本祭祀在,没人敢再伤害你。”启沧澜不想逼沐筱萝表态,他愿意等,直到沐筱萝发现他的好。
“嗯……”沐筱萝迫不及待的躺在榻上,双眸紧闭,心狂跳不已,如今启沧澜的态度这么明显,于她而言并不是好事。而且对启沧澜,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沐筱萝知道,她的选择永远不会变。
阴森的山洞内,幻萝的手在袖内暗自攥紧了白绸,美眸透着警觉之意盯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楚云钊。
“圣女大人里边请!”经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后,楚云钊终于在一扇石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幻萝止步,狐疑看向楚云钊,在进入山洞的那一刻,幻萝便有些后悔了,楚云钊的秉性她多少有些了解,能把自己亲生儿子摔成肉沫的人定然不是个善类,与他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
“圣女大人忘了启沧澜是怎么对你的了?他为了沐筱萝,居然不顾多年感情出手伤你,如果圣女大人有足够的心胸能成全他们二人,那么这扇门,圣女大人便无须进。”楚云钊看出幻萝的心思,刻意刺激道。
“哼!”冲动再次将理智湮没,幻萝冷哼一声,大步跨进石门。就在幻萝与楚云钊走进石门的下一刻,石门自动关紧。
幻萝环视眼前石室,简单的摆设并无特别之处。就在幻萝欲质问楚云钊之时,忽听轰隆一声,眼前折石墙缓缓上移。
“焰赤皇?”幻萝怎么都没想到,出现在石门后面的人居然是赤川。
“能在这里与幻萝圣女见面,朕觉得十分欣慰。”赤川捋着颚下一缕山羊胡,悠然走进石室,抬手间示意幻萝坐下。
“你们在玩什么把戏?”幻萝惊诧之余,眸色顿时寒冽如冰。整个焰赤国的人都知道,赤川只是名义上的皇帝,但实际上,他不过是司空穆的傀儡。
“圣女大人少安毋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