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沐筱萝的意思,所有刑具都让李贤尝个鲜儿,但前提是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性命之舆。为此,沐筱萝还特别从几个郡县的大牢里调来了手法最为纯熟的行刑者亲自操刀。
原本这样血腥的场面沐筱萝是不愿看到的,可李贤何其荣幸,竟让沐筱萝从头陪到尾。
“那是药水……喝了以后能将人的潜能发挥到极致……而且凡是喝了那种药水的人不知疼痛……。”满身是血的李贤再也没有了彼时的硬骨头,断断续续招供。
“那些药水在哪里?可有解药?喝了那些药水的士兵会怎么样?”沐筱萝提出质疑。
“不知道……杀了我吧……”李贤痛苦哀求着,眼角有血渗出。
“你们知道怎么做了。”沐筱萝弹了弹并不褶皱的衣角,声音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不要!我说!药水在军营里,由皇上亲派的监军在管!据监军的意思……那些药水没有解药,一旦喝了药水,那些士兵即便不死在战场上……到了第十日也一样会死……”李贤只觉得身体的每个地方都似被毒蛇咬着一样的疼,那种蚀骨的感觉令他痛不欲生,偏偏他被封了穴道,如今就算他想嚼舌自尽,也没有力气。
“在军营的哪个地方?”眼见着李贤生不如死,沐筱萝没有半点的同情,只要想到死去的五十万将士和桓横,沐筱萝只觉这还不够。
“晚了……前天监军已经选中十万大军,让他们喝了药水,并决定于后天攻打江城……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让我死吧!求你让我死!”李贤歇斯底里的咆哮,眼角的血越涌越多,鲜血顺着眼睑流下来,俨然丧尸般让人觉得厌恶和恶心。
“楚云钊简直丧尽天良!为了赢,他居然拿人命当儿戏!”沐筱萝柳眉蹙在一起,眼底迸射着绝顶的怒意。
“主人,现在怎么办?”久未作声的殷雪忧心开口。
“你替本宫走趟军营,将这里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楚玉!”沐筱萝深吸口气,冷静道。待殷雪离开,沐筱萝又唤出风雨雷电。
“风麟,你们想办法乔装到阳朔军营,将药水的事散播出去,借此扰乱军心!”沐筱萝语闭时,风麟等人得令离开。
“沐筱萝……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让我死……”李贤从不知道,原来死,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呵。
“你们把他放下来,跟着汀月去找李御医,汀月,告诉李准,务必好汤好药的给我养着,若是有一点儿闪失,别怪本宫治他的罪。”沐筱萝慵懒起身,斜睨了眼李贤,方才离开密室。
“沐筱萝……你太歹毒了!让我死…。。让我死啊!”李贤当然知道这不是沐筱萝的好心,她是想不停的折磨自己,最毒不过妇人心,他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比起歹毒,有谁能比得过你李贤!把他抬起来,走!”汀月愤然看向李贤,恨恨道。
适楚,月朗星稀,圆月高悬,天气似有回暖迹象,风中的寒意似减了几分,沐筱萝独倚栏杆,凝视着池塘表面那一片波光粼粼。
“如果不是前两日的积雪未尽,本太子真以为现在入春了呢。”楚漠北不知何时站到了沐筱萝身侧,声音清澈如泉水叮咚,让人听着便觉舒服。从何时开始,自己已经不排斥楚漠北了呢?沐筱萝暗自揣摩着。
“天气无常,便如战争,不到最后一刻,没人知道到底谁才是赢家。”沐筱萝垂眸间隐了眼底的担忧,淡淡开口。
“李贤招了?结果如何?”楚漠北言归正传,肃然问道。
“结果不尽如人意,有十万士兵喝了可以令人亢奋的药水……”沐筱萝轻叹一声,握着栏杆的手下意识搓了两下,即便暖和些,可也抵不过沐筱萝穿的少。
“不如……本太子从金门调五十万大军帮你吧?”黑色的披风落在了沐筱萝身上,楚漠北的声音婉转悠扬如同天籁。
沐筱萝闻声怔住,转眸看向楚漠北时,眼底仍带着不可思议。
“不认识了么!”楚漠北的俊颜散着淡淡的月华,唇角的笑透着真诚和坦然,第一次,沐筱萝在楚漠北的脸上看不到阴谋二字,可这样的话听起来便让人觉得是不怀好意,以楚漠北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个性,沐筱萝有理由相信他的这句话后面绝对不是句号。
“没错,本太子的话还没说完,条件就是……你必须以太子妃的身份参加漠信的大婚,不然本太子很没面子的!”楚漠北十分认真的提出自己的条件。
“听起来是筱萝赚到了。”其实就算楚漠北不说,沐筱萝也不会漏掉楚漠信的婚礼,至于身份……似乎不那么重要呵。
“明日本太子会回金门。”既然赚到了,沐筱萝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呵。
“筱萝觉得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当然,筱萝还是会答应以大蜀太子妃的身份去参加漠信的婚礼的。”清澈的眸如月光皎洁,沐筱萝的话让楚漠北错愕不已,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主动示好会让沐筱萝感激不尽,就算没有感激,至少也会在她心里留有一丝丝的好感,可她拒绝了,沐筱萝居然拒绝了!
“你真相信楚玉会打赢这场仗?喝了药水的士兵毫不夸张的说可以以一敌十,江城可有百万大军?”楚漠北第一次感觉沐筱萝的脑袋有些不灵光了。
“我相信,而且坚信。是不是太自信了?”沐筱萝唇角勾笑,看着楚漠北的眼睛没有一丝闪烁。
“希望你没错。”楚漠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