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漠信你这么做不值得啊父皇不配你这么做不配漠信”本就愧疚自责的无以复加,再加上沐筱萝的这几句锥心之语,楚熙痛哭失声,搂着楚漠信仰天长啸,终究昏厥过去。
“咳咳差不多得了,小心蜀王秋后算账。”不知何时,楚玉已然站在了沐筱萝身后,十分诚恳提醒道。
“哼老了就是老了,真不禁折腾,才几句啊就昏过去了,亏得本宫酝酿了那么多,便宜他了”沐筱萝也不管楚玉一脸愕然,狠瞥了眼楚熙,转身离开。
“亏得蜀王昏的早”燕南笙一时感慨无限。此刻,楚玉已然命人将楚漠信与皇甫俊休抬到担架上送回济州行馆,而楚熙亦被随后出来的楚漠北护送回了金门行馆。
三日之后,当楚漠信自恍惚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浑身酸痛麻胀,十分难受。
“你醒了”三天的时间,沐筱萝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楚漠信床边,每每想到楚漠信浑身是血的倒下去,沐筱萝便心疼的似被人用利器戳了好几个窟窿,血流不止。
“父皇父皇怎么样了”楚漠信突然起身,双手攥紧沐筱萝,眼底尽是恐慌。
“什么父皇啊也不知你吃了什么东西,竟睡了三天三楚,本宫一直守在你床边,你个小没良心的,醒了便喊父皇”沐筱萝赌气甩开楚漠信的手,悻悻走到桌边为其倒了杯清水。
“睡了三天三楚本王不是回金门了吗”楚漠信茫然看向沐筱萝,再垂眸看看自己的胸前和双臂,竟没有一点伤痕,难道是在做梦难道金銮轿前那一幕是假的楚漠信揉了揉额头,深叹口气,该是假的吧,父皇身边高手如云,怎么可能会被绑架,楚漠信苦笑。
“有殷雪守着,你连这个门都出不去,还回什么金门,喝水”沐筱萝将水递给楚漠信,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本王要回金门。”楚漠信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一本正经的看向沐筱萝。
“这回你不回去都不行了,金门传来消息,如果再不把你放回去,蜀王很有可能大举进攻莽原,看来你在蜀王心目中真是很重要啊漠信啊,筱萝姐姐求你一件事啊”沐筱萝一改刚刚肃然之态,眉眼弯弯的看向楚漠信。
“求本王什么事”楚漠信不去深究沐筱萝对自己在父皇心目中地位的评价,狐疑抬眸。
“你回去后在蜀王面前替筱萝多美言几句呗”沐筱萝眨着眼睛,笑意盈盈。
“你放心,本王回去自有办法让父皇撤兵的。所以你是同意让本王回金门了”楚漠信挑了挑眉,质疑看向沐筱萝。
“现在看来,筱萝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呵。”沐筱萝苦笑,如果可以,她情愿将楚漠信一直留在身边,可她知道楚漠信更需要什么。
厨房内,皇甫俊休指着奔雷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脸上那两个滴溜烂转的是什么玩意看不到我已经躺在地上了么为啥还冲我甩飞镖为啥”皇甫俊休这个恨呐,当初讲好的,只要他倒在地上就算是死了,所以一记飞镖过后,皇甫俊休便十分识相的就地阵亡,却不想死后还要受那么多苦。
“这你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奔雷一脸无辜,事实上,奔雷对皇甫俊休的遭遇也是深表同情,那飞镖虽然是假的,可上面涂着药呢,每一支射在人身上,都跟真的一样。再加上皇甫俊休已经是死人,自然挣扎不得,可见他忍功还是十分厉害的。
“我得罪谁了你说啊,我得罪谁了”皇甫俊休正在气头儿上,一时反应也没那么快。
“得罪主人”奔雷刚想开口,却见沐筱萝竟然自外面走了进来。
“主人你是说沐筱萝我早该想到是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说古人诚不欺我。其实我有什么错啊我不就说了句实话嘛她至于这么整我女人就是女人,心比针眼儿还小,干不了什么大事儿”皇甫俊休只顾着发恨泄气,丝毫没看到奔雷朝他挤眉弄眼。
“咳咳差不多得了啊,她好歹也是主子。”奔雷见沐筱萝默不作声,唇角却噙着笑,便开始深深为皇甫俊休担忧。
“她是你主子,又不是我主子你怕她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怕别再有下一次,要不然”
“属下叩见主子。”奔雷不愿见惨剧重演,遂在皇甫俊休撩下狠话时,突然俯身,朝其身后的沐筱萝鞠躬施礼。皇甫俊休闻声,心砰然一震,继而慢慢转身,赫然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笑的云淡风轻的沐筱萝。
“要不然怎么样”沐筱萝饶有兴致的看向皇甫俊休,脸上的笑越发妩媚妖娆。
“呃楚后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啊”皇甫俊休干笑两声,只觉后颈嗖嗖的冒着凉风。
“皇甫大人在这里长篇阔论,筱萝怎好打扰呢,若不是奔雷扫了皇甫大人的兴致,本宫相信皇甫大人接下来说的,必定十分精彩。不过没关系,皇甫大人继续。”沐筱萝摇曳生姿的走进厨房,魅色的眸子轻挑着看向皇甫俊休,直看的皇甫俊休满身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咳咳许是小寒王醒了,俊休这便去照顾着。”皇甫俊休哪敢久留,当下寻个由头跑了出去,迈过门槛儿时,鞋子还掉了一只,即便这样,皇甫俊休都没敢停下来捡鞋。
“主人”奔雷十分同情的看着皇甫俊休离开的背影,这才将目光落在沐筱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