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世人皆知的事也未必就是事实!世人皆知皇上与婉莫心伉俪情深,可沐莫心是怎么死的,皇上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什么皇上可以跟沐莫心断情,却偏偏舍不下这个沐筱萝!”婴鹂怒了,悲戾的声音透着蚀骨的寒意。血,顺着她的藕臂蜿蜒而落,在地上开出一片曼珠沙华,将她脸谱上的那一朵衬的越发妖冶魅惑。
“住口!沐莫心是难产而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难产!”楚云钊刚刚平复的心境突然狂涌起惊涛骇浪,他的逆鳞,不许任何人碰触。
“难产?她分明死在冷宫,斩草除根,皇上做的很好,那个孩子要不得!”婴鹂笑了,狰狞的笑却透着一丝悲怆,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住口!朕让你住口!婴鹂,你别怪朕!”楚云钊动了必杀的念头,猛的扬起手掌,就在楚云钊欲启动龙干宫最阴毒的暗器时,婴鹂突然摘下脸谱。
“如果皇上在看到这张脸之后,还想杀了婴鹂。那婴鹂无话可说。”冰冷的声音悠然响起,平静的仿佛一滩死水,无波无澜。
这一刻,楚云钊所有的怒意和杀机顺间化为乌有,剩下的,就只有骇然
适楚,新月高悬,繁星点点,关雎宫内,沐筱萝看着满桌的饭菜,食不甘味,楚玉午时便去了凤羽山庄,此刻怕是快要到了。此番回来,楚玉似乎改了不少,至少他不会再追问关于长乐宫的一切,这让沐筱萝很欣慰,如今面临强敌,她实在没心思在这件事上与楚玉再做周旋。
此刻,沐筱萝刚刚撩下竹筷,便见汀月自门外小跑着进来。
“娘娘,奴婢找遍了整个后宫,也没见到絮子和小优!”汀月气喘吁吁,心急回禀。沐筱萝秀眉微蹙,正欲开口之时,忽然听到一阵脆亮的铃铛声悠然响起。
“娘娘!是是她!您先进去!”那铃铛声落在汀月耳畔时,顿时惊起了她一身冷汗,可即便如此,汀月依旧挡在沐筱萝身前,大有以死护主之意。
“你退下。”沐筱萝面色沉凝如水,深邃的眸散着冷冷的光晕,继而将汀月推到自己身后。此刻,婴鹂已然走进关雎宫,手中正提着关有絮子和小优的银笼。
“还给本宫。”沐筱萝冷颜走到婴鹂面前,纤长的睫毛下,那双眼如古井无波,看不出半点情绪。
“啧啧,皇后娘娘不该双手揉着眼睛,然后哭闹着扑到婴鹂身上,再伸手夺猫么?怎么不装了?”婴鹂看着眼前神色冰冷的沐筱萝,冷笑着,眼底却透着深刻的恨意。
“皇上又没跟来,本宫犯得着么!”沐筱萝舒了口气,旋即转身,慵懒的坐到桌边,不再看向笼子里挣扎的猫儿。
“沐筱萝,你用不用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婴鹂还没玩够呢!”见沐筱萝与此前判若两人,婴鹂心下微怔,忽然没了底气。
“本宫也想陪婴姑娘玩啊,可皇上为了两只畜牲竟对婴姑娘下那么重的手,本宫不敢玩了,人命关天呢!”沐筱萝凤目瞥了眼婴鹂受伤的左臂,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沐筱萝!你别以为本宫不敢宰了它们!”听出沐筱萝言语中的讽刺,婴鹂发狠道。
“天下猫儿多的是,这两只死了,本宫自会再抓两只回来,其实这些猫儿不过是本宫在皇上面前装白痴的工具罢了,所谓工具就和衣服一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沐筱萝云淡风轻的开口,心底却不是滋味儿,不管是彼时的仓鼠,还是现在的絮子和小优,都在她心里。
“沐筱萝,你太嚣张了,你难道不怕皇上就在外面?如果你这些话被皇上听到,分分钟尸骨无存!”婴鹂冷哼着将银笼扔在地上,身姿摇曳着走到沐筱萝面前坐了下来。
看着那双美如秋水的眸子,沐筱萝越发觉得熟悉,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本宫能活到现在,靠的可不是运气。”不管婴鹂会不会摄魂术,沐筱萝都刻意回避她的眼神和她脸谱上那朵诡谲的彼岸之花。
“靠她!”就在沐筱萝语闭之时,婴鹂倏的自袖###出一支冷箭,那冷箭散着寒光直朝房顶而去,几乎同一时间,冷箭以极光的速度倒转,直朝婴鹂的面门扎来,也是这一刻,殷雪仿佛神降般落于平地,虽面色平静,可左手虎口却被震的发麻。身为隐卫,殷雪这是第一次被人逼的现了形。
“好身手,不愧是殷世一族的隐卫,不过凭你,婴鹂还不放在眼里。”婴鹂说话间,刻意将接住冷箭的手隐于袖内,以掩饰那只手与冷箭摩擦而致翻卷的皮肉。
“主人?”殷雪不理婴鹂嘲讽,恭敬看向沐筱萝。
“没事,她若想杀本宫,早在进门时便动手了,你退下。”沐筱萝轻挥手间,殷雪陡然消失,不留半点痕迹。
“你倒是聪明!婴鹂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杀你!婴鹂一定要向所有人证明,你沐筱萝根本就是个欺世盗名的家伙,扮猪吃老虎,将皇上玩弄在鼓掌之间,与褒姒妲己之流无异,祸国殃民!”婴鹂讨厌沐筱萝淡定的表情,自她入世以来,还没有谁敢在她面前装淡定,尤其是后宫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嫔妃,哪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当神一样拜着。所以,她准备给沐筱萝一些教训!
“好啊,本宫就坐在这关雎宫里,随时等你拿证据来揭发本宫,不过本宫耐性有限,婴鹂,如果你没杀刘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