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吃啊!它身上还长着毛!”皇甫俊休差点儿蹦起来,心底却暗自庆幸中毒的不是自己。
“自然是用嘴吃,解药就在这里,吃不吃随太子殿下愿意。”殷雪冷声开口。
就在皇甫俊休欲评理之时,楚漠北突然伸手,将其中一条虫子抓起来送进嘴里。看着楚漠北艰难咀嚼,皇甫俊休顿觉心情无比沉重,想太子殿下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现在也只能盼太子殿下和沐筱萝的梁子别结越深才好。
殷雪果然没有说谎,就在楚漠北吃完虫子分分钟之后,脸上的肿胀迅速消失,亦不再有牙疼的感觉。
“恭喜太子!”沐筱萝十分诚恳的微笑,却换来楚漠北的怒不可遏。
“沐筱萝,本王会记住今日!”楚漠北扔下这句话,顿时暴走。身后,皇甫俊休急忙拎着瓷罐跟了出去。
且说回到百里府,众人为让百里皓然吃下虫子,几乎折腾了整整一楚,最后还是皇甫俊休用老办法将其打晕,方才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三日之后,楼兰王欲带库布哲儿回楼兰国,沐筱萝为其践行,特在郁春院摆下宴席,碍于楼兰王的威望,楚漠北亦有参加,不过整个宴席下来,楚漠北与沐筱萝几乎没有任何语言或是眼神交流。
在楼兰王离开莽原的第二日,楚漠北亦决定离开,幸而有皇甫俊休偷偷报信,沐筱萝方才来得及将自己赶制的五套长袍和七套冬衣辗转交到楚漠信手里。
莽原的硝烟终于弥散,七七四十九日的时限亦只剩下不到九天。这些日子,楚玉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账本,十几日下来,倒也让他研究出些门路,以致于沐筱萝现在的算盘都不如楚君清打的快。
“这么多零这是多少钱啊,大楚国库也不过如此啊!”楚玉看着算盘上的数字,只觉眼晕。
“钱多不好吗?”沐筱萝端着茶杯,检查着楚玉递过来的账簿,虽然与‘千陌号’的对垒损失惨重,幸而之后有楼兰王出手相助,之前的亏损也算补齐了,看来是时候让奔雷到西域提马了。
“可这也太多了,若是本王有这么多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楚玉将最后合计的数字写到归账上。
“如果王爷真有这么多钱,筱萝可以毫不吝啬的为你演示怎么花。”沐筱萝闻声挑眉,一本正经的看向楚玉。
就在这时,奔雷忽然自门外跑了进来,手中握着字笺,一脸肃然。
“主人,皇城出事了!”奔雷犹豫片刻,方才将手中的字笺送到沐筱萝手里。
当看清字笺上的内容时,沐筱萝只觉心脏骤停,浑身血液凝固,眼泪如迸堤的洪水般狂涌而出,身体抖如落叶,心,痛如针扎。
“发生什么事了?”见沐筱萝泪如泉涌,楚玉登时起身,直直走了过去。只见字笺上‘刘醒被杀’四个字分外清晰!
“回皇城!”沐筱萝想也不想的攥紧字笺,哽咽的声音中透着蚀骨的寒意,就在沐筱萝欲迈步离开时,忽觉眼前陡黑,终是陷入一片黑暗。
当沐筱萝醒过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在返回楚宫的途中了。
“娘娘!您醒了!”冀州行馆,汀月抹了泪,急急跑到床边,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本宫是在做梦吗?汀月,刘醒呢?你叫他过来,本宫有事吩咐。”沐筱萝茫然起身,纤长的眸呼扇的眨着,期待着看向汀月。
“娘娘刘醒他他呜呜”汀月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双手不停抹着肿成桃核的眼睛,哭的花枝乱颤。
“是真的本宫好糊涂!本宫怎么会留刘醒一个人在皇城!那里根本就是地狱!刘醒对不起,对不起啊”沐筱萝泪水横溢,双手拼命砸在自己头上,声音颤抖不止。
“娘娘!您别这样,刘醒不想看到您这样这不是您的错啊!”汀月慌忙拉住沐筱萝的手,悲戚劝阻。
就在这时,楚玉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汀月见是楚玉,随即抹着眼泪退了下去。
“筱萝,先把药喝了。”看着沐筱萝悲痛欲绝的表情,楚玉的心似被人狠揪着疼。他想劝慰,却不知如何开口,楚玉很清楚刘醒在沐筱萝心里的位置。
“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大意,刘醒根本不会死!是我害了刘醒,我还答应过他,一定会护他周全的,可是可是”沐筱萝不停的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在锦被上,浸湿大片。
“筱萝,这不怪你!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放心,本王已经让殷雪先行回宫了,不管是谁害了刘醒,他都该付出代价!你要振作,刘醒的仇还等着你去报,所以你不能倒下!”楚玉双手抚着沐筱萝的雪肩,似要给她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是啊报仇我还有仇要报。把药给我!”悲戚的容颜仿佛千年雪山上不化的寒冰,沐筱萝绝望的目光渐渐凛冽,似利刃般穿透一切。楚玉心疼此刻的沐筱萝,他恍然发现沐筱萝身上背负了太多的重担,那些包袱已经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这一刻,他忽然想为沐筱萝将那些包袱扛下来,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会让他的心好受些。
“皇宫里有谁敢对刘醒下手?淳贵人?不可能,她没那个胆子!季嫔?也不该,她虽嫉妒本宫,可还没到铤而走险的地步,周美人”沐筱萝握着瓷碗的手颤抖不止,凌厉的眸紧盯着榻上的锦被,又似透过锦被看的更远。
“筱萝,你别这样,殷雪已经回皇城打探了,只要等殷雪回来,我们自然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