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殷雪眼圈泛红,哽咽开口。
“别做傻事,本宫舍不得你死。”沐筱萝拍着殷雪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殷雪谢主人宽恕,此生必誓死追随!”殷雪感激涕零,当即叩拜。
“殷雪听命!”见殷雪放弃自绝的念头,沐筱萝方才舒了口气。
“属下领命!”殷雪抹净眼角的泪水,铿锵开口。
“你替本宫去查探楚漠信的伤势,务必详尽!”彼时一幕浮现眼前,只要想到楚漠信用他稚嫩的肩膀替自已挡下所有危险的时候,沐筱萝便觉心痛,以致她醒来后得知楚漠信未死时,激动的无语泪流。
待殷雪离开,汀月便端着刚刚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
“娘娘,李御医说了,这药趁热喝效果会好。”汀月小心翼翼的端着汤药走到榻边,欲喂沐筱萝。
“哪有这么矫情,本宫自己来就好。”沐筱萝说着话拿过瓷碗,忽然似想到什么,看向汀月。
“楚玉还在书房?”沐筱萝已经醒过来两天了,楚玉却出奇的没来看她,这样沐筱萝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回娘娘,奴婢端药过来的时候扫了一眼,王爷还在。肃亲王也真是的,您受伤是为了谁啊!他居然都不来看您一眼,整天就只知道研究账本,奔雷都跟奴婢说了,王爷连一加一都要想半个时辰,怎么可能会对账啊!分明就是心虚不敢见娘娘!”汀月恨恨嘟囔着。
“心虚?怎么说?”沐筱萝喝了口汤药,秀眉不经意的挑了两下,默不作声。
“娘娘出事那天奔雷已经告诉王爷娘娘的去处了,还告诉王爷娘娘有可能会有危险,可王爷就跟没听见似的,拿着个破簪子就朝外跑,根本不管娘娘死活!”汀月越说越气,嘴巴撅的老高。
“是么。”沐筱萝垂眸,自顾喝着汤药。
“娘娘被抬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我们都吓死了,可王爷连个影儿都没有!还有呢”就在汀月说的起劲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咳咳”汀月闻声转眸,赫然看到楚玉就在她身后,双手捧着账本,脸色通红。
“呃奴婢忘了厨房里炖着参汤,奴婢得过去瞧瞧了。”汀月尴尬无比,虽然她说的都是真话,可到底是在背后议论别人,最主要的还是被人家当场撞见。
“嗯,你下去吧,等你回来,本宫再听你‘还有’之后的话呵!”沐筱萝浅笑着看向汀月,旋即垂眸喝着手中的汤药,房间一片寂静。
“对不起”这几日的时间,楚玉仿佛将一辈子的‘对不起’都说尽了,可他还觉不够。
“不用对不起,筱萝还等着王爷把凤羽山庄的九晶冠送到筱萝手里呢。”沐筱萝喝尽汤药,转手欲将瓷碗搁在一侧的木凳上,却在下一秒被楚玉接了过来。
“放心吧,除了九晶冠,还有一颗悬棘天珠,楚玉有把握把它们都骗到手。”楚玉信誓旦旦开口,完全没有半点不情愿。
沐筱萝闻声,清眸微抬,有些诧异的看向楚玉,这态度好的有点儿过了吧?
“这里是莽原四十六家绸缎庄的账本,本王已经对好了,你要不要看一眼?如果没问题的话,本王打算开始对临郡的七十二家账本。”温和的声音淡淡响起,楚玉将手中的账本搁在榻边,随手拿起一本,翻开后摆在沐筱萝面前。
无语,沐筱萝不解的看向楚玉,完全无法理解楚玉此刻的做法。
“如果你觉得这个角度合适的话”见沐筱萝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楚玉犹豫片刻,便将账本摊在了那张如铸的俊颜上。
沐筱萝无语了,她只是昏迷五天而已,这五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让楚玉变的这样温顺乖巧,沐筱萝真想抓个人来问,此刻坐在她面前的是绵羊吗?是吗是吗!
“咳”沐筱萝强自压制住心底的质疑,目光落在那本账簿上,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便知是楚玉亲笔所写,整个帐面干净利落,其间的数字丝毫不差,沐筱萝很难想象,这个几乎没碰过算盘的人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对账本的。
后来在看到奔雷红肿不堪的十指时,沐筱萝真相了。不过此刻,沐筱萝着实被感动了一番。
“不错,没有需要改正的地方。”沐筱萝微微点头,唇角勾起一抹赞赏的弧度。楚玉闻声不经意的舒了口气,旋即欲换下一个账本让沐筱萝检查。
“如果剩下的这些跟刚才那本一样的话,筱萝不需要检查了。”沐筱萝阻止道。
“也好,那本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楚玉犹豫了一下,这才搁下手中的账簿,缓缓起身,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
“王爷还有事?”看出楚玉的欲言又止,沐筱萝挑眉问道。无语,楚玉迟疑片刻,复又坐了下来,随即将账本搁到身侧,自袖内取出一支发簪。
沐筱萝恍惚觉得那发簪好像是自己的,后来被她赏给哪个宫女了。
“你出事那晚,本王接到庾傅宁的信笺和这支发簪,庾傅宁信笺上说她知道莫心死的真相,当时当时奔雷的确跟本王说过你处境危险,可本王一看到这支发簪,整个人都乱了,所以本王甚至没等奔雷说完就跑去碧心亭见了庾傅宁。”楚玉轻握着字笺,淡淡说着。
榻上,沐筱萝十分诧异,她原还想让殷雪去查与楚玉见面之人,却不想楚玉竟然和盘托出,无半点保留。
“原来是庾傅宁啊,筱萝早该猜到的。”沐筱萝苦笑,楚玉到达莽原也不是一两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