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峰想要去阻止,整个人却被小伍按在那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筱萝进行一项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实验,是的,在段峰的眼中,这便是一场司马当活马医的实验。
沐筱萝的手很快,几乎是忽略了自己身体上的疼痛不断的在自己的身体上走针,身上的伤口也就这样被沐筱萝一针一针的缝合了起来,沐筱萝的眼神是淡漠的,好像那针根本就不是扎在自己的身上一般。就这样在自己的身上穿透过去,将那伤口一点一点的缝合。
段峰就这样屏息凝视着看着沐筱萝将自己身上的伤口缝合起来,那原本源源不断的从伤口中冒出来的血液,在这一刻也当真就渐渐的被止住了,段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在寒风呼啸着在自己的耳边滑过去的同时,一瞬都不敢挪动视线的将沐筱萝的动作看着。
沐筱萝伤口上剩余的鲜血就这样在寒冬烈风之中一点点的凝结了下来,那一眼看上去,似乎不是凝固了,而是被冰冻了,沐筱萝原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无比苍白的脸,此时此刻更显得面若金纸,似乎被寒风一吹,随时都有可能就这样碎裂开来,湮灭成灰。
沐筱萝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眼前一片漆黑,甚至有金星在头顶上缓缓摇晃着。沐筱萝闭着眼睛,一头就倒在了一边,小伍伸手将沐筱萝搂在了怀中。段峰更是不可思议的蹲在了沐筱萝的身边。将沐筱萝的伤口查看着,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小伍回头将段峰狠狠地瞪着,一个人,在自己的身上缝针,这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然而就因为段峰的固执己见,要沐筱萝一个已经受伤的人,自己在自己的身上缝针。
“看到了吗?这是你一辈子都不敢去尝试的,然而却是沐筱萝证明了的,在我的眼里,或者说这就是事实,沐筱萝的医术原本就强过你。”小伍一字一句的毫不留情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一般的敲击在段峰的心上。
他年少有为,年纪轻轻的就做了皇宫里面的御医,自以为的医术超群,此时在沐筱萝的面前当真是可以称之为一败涂地。甚至是一点价值都没有,沐筱萝这样的尝试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谁给了她那么大的勇气,小伍这边抱着沐筱萝离开,那边因为将军死了,同伴还在人群中抽搐着而变得手足无措的士兵们全部都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将沐筱萝和小伍拦着是,还是将他们这么放开是。
正当他们犹豫的时候,在身后传来震天的震动,脚下的大地都随着一起震颤了起来,小伍也疑惑的转了头,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着黄金甲的男人一身凛冽的策马本来,身后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那一踏平眼前的一切的气势,似乎来的时候就抱着要将眼前的一切都踏平为碎片的信念来的,站在那里茫然无措的士兵,一个个眼神都涣散了起来,也全部都写满了惊恐,原本以为这边因为沐筱萝的昏迷乱了阵脚他们就能够逃过一劫,保留一条小命,可是到最后却还是迎面迎来了另外的一支军队,直到了到了这一刻,他们才算是明白,这条路原本就不是被看好的路,也不是众望所归的一条路,这样走下去的话,只会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再也找不到回头的路,到如今也确实是没有了回头的路,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走到了绝路。
肖锦不像是沐筱萝那么的墨迹,干净利落的挥手,手起刀落之间,就已经有一个士兵的项上人头咕噜噜的滚落在地面上,带着一连串的血液,滚出去了好远。肖锦这一开头,跟在肖锦身后的士兵就如同一头头见了血的雄狮。奋勇向前的冲了上去,似乎要将眼前的军队就这样张开血盆大口吞没进去。
一个相对看起来就比较孱弱的军队,在这一瞬间更是如同被无情的碾压过去,从中间切开了一条血路一般,所过之处,不留活路。沐筱萝此时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伸手将小伍的衣襟拽着,伸手摇晃了两下小伍的衣襟,示意让小伍靠过来,小伍的眼神中写着错愕,却还是缓缓的低下了头,靠在了沐筱萝的嘴角的边上,等待着沐筱萝开口说话。沐筱萝缓缓的开了口。“我说过给他们一次投降的机会,可是却总是死活不投降。你看看,现在的下场多么的惨,可是你们说这能怨我吗?我可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沐筱萝的嘴角甚至都因为失血过多而变的苍白了起来,却还是在巧笑倩兮的和眼前的人开玩笑。还是在和沐筱萝浅浅的笑着,小伍就这样猛的心疼了起来。
明明都难受的难以忍受也十分的难熬。却还是要拿出一副自己无甚所谓的模样,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的强势这么的坚强呢,其实偶尔软弱也一定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但是即使沐筱萝一定要这么的倔强。他就一定让他这样一直无所畏惧的笑下去。“我当然也觉得你十分的温柔啊,你看你还给他们投降的机会,皇上根本就不给他们投降的机会。”
小伍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沐筱萝静静的听着,就这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浅浅的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作为一个皇上,想要君威犹存的话,就只能心狠手辣,肖锦是个当皇帝的不二人选,他确实能够在该心狠的时候心狠。”沐筱萝的眼睛安详的闭起来,却让小伍的心理面一紧,就这样害怕了起来,害怕沐筱萝这样一闭上眼睛就再也不会醒过来。
嘉靖四年春,长达六个月的起义战争宣告结束,全国各地躁动不安的反动势力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