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的身体在段峰的照料下,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段峰和浣碧就好像之前就约好了一样,之口不提那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浣碧的身体在段峰的精心照顾之下,渐渐的不复当初那般消瘦的模样,整个人照比之前的瘦骨嶙峋,看起来一能够圆润一些了,但是或许是小产之后不曾好好的调理自己的身体的原因,浣碧此时的身体是无比的虚弱的,此时一眼看上去,竟然也有些扶风弱柳的滋味。
段峰今天的状态好像有些沉沉的,伸手将手中的药放在了浣碧的手中,然后就转身去收拾别的东西去了,浣碧似乎也看出来了段峰的沉郁,只是将段峰递过来的东西接着,却并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也不喝,也不放在一边,就只是在掌心之中抱着。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浣碧似乎恢复了以往那么温婉的模样,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淡然模样,看着段峰的眼神当中也写满了温柔的辞色,那一眼看上去,山高水长一般的宁静致远的气质。看起来就无比的安心。安心的样子就好像能够让人内心十分安定的那种感觉。然而段峰却好像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勾起他内心的想法。
浣碧似乎想要纾解段峰的心情,巧笑嫣然的走到了段峰的身边,似乎想要给段峰一些安慰,然而段峰却一身冰寒的转身避开了浣碧,浣碧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错愕和受伤,眸光破碎得将段峰看着,段峰的眼神当中写满了疏离和抗拒,有些冷硬的将段峰看着,段峰就这样看到了浣碧波光破碎的眼底,最终还是缓缓的叹息了一声,选择了放弃,如何能够不放弃,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同他硬起来心肠。
“如果我告诉你,楚承辉还没有死,而且就在皇宫里面,你怎么选择。”段峰直直的看向了浣碧,眼神中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一般的光辉寂灭,让人看了都微微的心疼,然而浣碧抱着药碗的手,就这样段峰的这句话猛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整个人都被撼动了一般的颤抖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抬起了眼帘将段峰看着。“你怎么知道楚承辉没有死的。”她将段峰看着的目光中含着殷切的期望,那千丝万缕的含着希望的却如同一把把绞碎他心脏的利器,让他的整颗心都窒息了一般的疼痛了起来,段峰伸手撑着自己的胸膛,有些讽刺的笑了起来,怎么能够不讽刺,他是在她人生中最落寞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然而在知道楚承辉并没有死的那一刻,浣碧的目光殷切的足以杀死她千百回。
是啊,她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慰藉自己内心的替代品罢了,她只是将自己当做一个傻瓜罢了,怎么会真的将自己当做依靠呢,这一辈子,他如何能够比得过楚承辉呢,段峰想着想着,竟然轻轻的笑了起来,那嘴角的一丝浅笑,写满了讽刺的味道,似乎在轻蔑的讽刺着她的不屑。“我从皇宫中打听到的,楚承辉没有死,只是还没有醒过来,沐筱萝也没有照顾在他的身边,而是忙着去打江山了。怎么样,你心疼吗?是不是恨不能自己长了一双翅膀,能够现在就飞到他的身边看看他现在情形如何,是不是很想去照顾他?”段峰将手中的茶杯笃的一声戳在了眼前的桌面上,冷眼将浣碧看着,一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浣碧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屋子里面,手中还捧着一碗温暖的药汁。
段峰彭的一声将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只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的虚弱了下来,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憔悴,段峰猛的蹲在了地面上,喉咙中有哽咽的声音不住的向上涌动着,他只能一下一下的滑动着喉结,将那哭声都死死的压在他的喉咙当中。他不能哭,他是个男人,男人当撑起整个天下,整个家,可是现在,要天下他没有天下,要自己的家,甚至连自己的家都没有,他以为不管浣碧是不是真的爱自己,是不是只是想要自己永远的陪在她的身边,楚承辉已经死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自己争了,他不相信他在浣碧的身边陪伴着十年,二十年,一百年,都感化不了这颗心。
可是在听到楚承辉还活着的那一瞬间的消息的那一瞬间,段峰却忽然感觉到了当头棒喝,不爱自己就是不爱自己,就算是一遍一遍的对着自己撒谎,告诉自己她爱着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能够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他的时候,却也抵抗不了她内心深处的爱,就如同今天他刚刚告诉他楚承辉还活着的那一瞬间,她眼中殷切的小心翼翼他看的那么那么真,却也感觉到了那么深,那么深,深刻的似乎一把扎进了他的心脏,血如泉涌也不过如此。
浣碧呆呆傻傻的看着手中还在端着的那一碗药,在转头看着已经死死闭合上的房门,有有些茫然,她是关心着楚承辉的生死的,就如同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那个男人一般的关心着,关心到自己死,关心到自己的骨髓里,早就成了一种习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她看到段峰眼中的那一抹失望和疼痛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会如同要崩溃了一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