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更是吓的慌了手脚,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面上。“奴婢惶恐,奴婢不是故意的,皇后娘娘赎罪。”小丫鬟的头一下下的磕在地面上,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片青紫的颜色,还在不断的向着地面上磕着,砰砰的声音昭示了她内心的惶恐,灵儿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压抑,错愕了半晌才缓缓的开了口。“你这是做甚么,快些起来,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灵儿的眼神中一片水色通明,看上去便像是良善之人,然而在这深宫之中,哪里有毫无心机城府之人,纵然进宫的时候纯洁的像是一张白纸,皇宫这个大染缸,也总能将人染的五颜六色的艳丽,然而却带着点点滴滴的怨毒之色。
灵儿的手向着地面上跪着的小丫鬟伸出来,伸手要将跪在地面上的小丫鬟拽起来,跪在地面上的小丫鬟惶恐的连忙向后退缩了两步,门在此时吱嘎一声打开,肖锦站在了光影错落之中,看进来,便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灵儿的眼神微微的有些慌张,伸手指着地面上的丫鬟似乎想要解释什么,焦急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骨子里清冷,对这些人情世故的东西大抵都是漠不关心的。此时想要解释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一颗心,瞬间如赘冰窖一般的凉到了骨子里,她这般有话说不出的性子,在这样的深宫大院之中才是任谁都可以拿捏一把。
有苦难言,最后却还是缓缓的垂下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侧,眼神中微微的有些落寞,继而却又坚定地将肖锦看着,她在等他的一句相信。肖锦也看出来了灵儿着急的想要解释,一头头发被拉拽的毛躁起来,不似刚刚梳理过的顺滑的样子。
肖锦走到灵儿的身边,伸手将灵儿下意识的带入了怀中,抚摸着灵儿毛茸茸的头发。“这件事情,不管你是对是错,做了还是没做,你都不需要解释,我的江山,便是你的江山,你想做什么,只要我还在一天,你便可以随心所欲。”
那跪在地面上的婢女听到肖锦说出来这样的话,忍不住的向后瑟缩了一下,身子更是害怕的很,白灵儿的眼神淡淡的落在那个婢女的身上。“起来继续给我梳头罢。”她清音清越,带着出世的好听,不染人世间一丝肮脏之态,那婢女忙从地面上爬起来,拿起一边的梳子,继续给灵儿梳理起了头发。伸手将灵儿的头发缓缓的梳理着,那婢女似乎怕极了什么一般的,死死的闭起了嘴,再不像刚刚念念叨叨的模样。
灵儿的一双眼淡淡的尽是漠然,然而那婢女就是感觉灵儿的一双眼,正透过镜子,冷清的将她看着,那眼中染着冰霜的寒冷味道,锥心刺骨。
沐初瑾的眼神淡淡的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承辉伸手穿过沐初瑾散落在肩上的发,笨拙的给沐初瑾挽着头发。“作为一个丈夫,我虽不能每日都为你梳洗画眉,但是这些东西总是要会的。”楚承辉的手,挽着沐初瑾的发髻,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生怕弄痛了沐初瑾,沐初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有着一丝安详的模样。
心里却还有着一丝丝的不安,一丝对于现状的不安,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让人惶恐,惶恐如果有一天这幸福的感觉失去了,那么她又该如何自出,也许是在流年中颠簸的久了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对于眼前已经存在着的美好和幸福都带着一抹不确信的质疑,以至于看在眼中,却还心惊胆战的害怕自己不能抓紧。
手指划过头皮的痒麻感觉连带着整颗心都微微战栗了起来。“明日就是灵儿和皇上的大喜日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没来由饿惶恐,也不知道是惶恐你我,还是惶恐灵儿他们两个。”沐初瑾轻声的叹着,眉头细细的收紧,似乎蕴藏了太多的愁事在眉宇之间,不论如何都化不开。
眼皮也在不断的突突的跳着,她本不是那般信鬼神之人,却在这一刻,惶恐的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由是心中突突的跳,楚承辉正在给沐初瑾梳理着头发的手也骤然停顿了下来,这个人微微的有些僵直。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总没什么大事会发生的,如今肖锦在皇位上越做越稳当,是好事。”他浅浅的笑着,然而眼眸之中的那抹担忧却是那般深刻的存在着,萧何,这两个字就如同是一把刀,横亘在所有人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了结。
怕是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上,才能算是一种了结吧。似乎真的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了。但是这些话,他不会和沐初瑾说,更不会告诉沐初瑾,自己当初是怎么从萧何的手底下逃出来的,萧何又对他说了些什么,他有对萧何说了些什么。楚承辉浅浅的笑了起来,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沐初瑾能够周全就足够了。
一场王朝的腥风血雨,怎么可能翻腾到现在就算是结束了,一定还有更恐怖的等待在后头。
清晨的皇宫便吹起了号角的声音,红地毯从宫门口一直扑到了大殿上,地毯上洒满了鲜花,灵儿一早便被套上了赤色的嫁衣,大红的嫁衣有着长长的尾,旖旎在脚边,有着无尽的风光,袍子上绣满了龙凤呈祥,一头金饰沉重的在脑袋上压着,大殿的下方站了整整齐齐一排的王公贵族,不断有一箱一箱的贺礼用车拉进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