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着她的声音跟体型,引起注意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谁让这小丫头身后还背着剑。
胡子大叔的见面礼,刚一拿到手,就派上用场了。
方十一背着剑,两三步便冲到孙水仙跟前,“你们他妈的有完没完,为什么只打她,她不过是个靠卖身赚钱的苦命女子,要说最该死的,就应该是他!”
方十一小手朝着猥琐老头一指,怒气横生,她拧起眉来的时候,有着一双剑眉,还挺有威严感的。
陈老头缩着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不容易看着自家老婆子把目标转移了,现在又被这个死丫头揪出来,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那老婆子双手掐着腰,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感到厌恶无比,以为她跟陈水仙是一伙的,指着方十一的鼻子就开始骂。
“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她是亲妈还是亲祖宗,难不成你还是她手底下的妓子?居然帮着她说话,真是跟她一样的不要脸,呸!”
方十一眼里的火星,蹭蹭的往外冒,挡都挡不住,“找死!”
不用剑,她也能收拾了不知所谓的老杂碎。
方十一抬脚将那老婆子踢翻,又推开殴打陈水仙的两个女人。
她手劲儿大,推开她们的同时,再重重的使劲,让她们倒下去的时候,撞上后面的人。
所以那帮软蛋似的家伙,只被她两招就倒下一大片,真是够丢人的。
陈水仙得到喘息的机会,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抹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喘着粗气,拽着闹事的人群,“你个死老婆子,陈老头说你是不下蛋的老母鸡,说你脱了衣服,身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那地儿松的就跟你的裤腰带似的,胸前的两坨,比他的还平,你说他能不出来嫖吗?哈哈哈!”
陈水仙这一连串的谩骂,把方十一惊着了。
乖乖,不愧是妓院出来的人,骂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雷人,一句比一句下流。
瞧瞧对面那老婆子的脸色,绝对可以想像陈水仙那番话的威力。
刚才她只是被打的太急,想还嘴都没机会,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缓过劲来了。
呵!活了几十年,又在风月场待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这么点小场面,还吓不倒她。
果然,那老婆子转移了目标,嚎叫一声朝着陈老头扑了过去。
可怜陈老头一把老骨头,哪禁得住她来这么一下,回头不骨折,也得在床上躺好几个月。
陈水仙朝方十一直摆手,“你快走吧!大人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娃娃管,今天你这份情我记下了!”
方十一没作声,转身就走。
她当然没把陈水仙的话放在心上,也绝对想像不到,一个出身低贱的青楼女子,她许下的承诺,会有多重。
方十一找到牛大海的时候,他都已经在打呼噜了。
这小子一早就跟她出来跑生意,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累也正常。
方十一走过去,拍了拍板车,“醒醒,赶紧置办了东西,我们好回家去。”
她也担心两个妹妹在家不安全。
牛大海从睡梦中惊醒,一屁股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十一啊!对不起,我刚才睡着了,杂货铺子就在那,你去买,我帮你搬货。”
两人进了杂货铺子,因为之前方十一也在他们家置办了不少东西,加上她年纪小,模样好认,店里的小伙子一眼就认出她了。
“十一,又来采买东西啊?这回缺了什么?我们这儿有许多新到的香料,你看看,还有辣椒粉,都是很不错的。”小伙子比她大个两三岁,是个机灵的小伙,根据方十一之前来的几次,就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货品。
“给我五斤盐,还要辣椒粉,那些香料不全要,称二两孜然粉就够了,毛子,你要是能搞到这些香料的种子就好了,我在屋后种一些,等到收成了,就可以自己用,省了一大笔钱了呢!”
香料可不便宜,有些是从很远的地方走马帮运来的。
她只敢用两买,可不敢用斤来称。
伙计小名叫毛子,反正他也只有一个姓,没有大名,穷苦人家的孩子,很少有正儿八经起全名的。
这样的少年,将来上了战场,都是最低层的小卒子,死了也没人会记得。
方十一忽然想到这,还不是因为她刚才回来的路上,瞧见招兵启事了。
招兵啊!
进了军营,就可以吃军饷,对于宝二他们这些无亲无故的孩子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牛大海头脑简单,眼睛只顾盯着杂货铺子里的东西,根本没在意方十一心里的想法,“十一,你快看,这些瓷碗可真漂亮,要不要买一些回去,你不是说碗碟都不够吗?”
方十一皱起眉,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满眼的不高兴,“你觉得板车上放这些精美的瓷器,合适吗?”
即便是官道,也颠簸的很,这些根本不行。
“啊?可是你之前不是说……”牛大海快要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方十一深吸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憋闷什么,反正就是不舒服。
可是再不舒服,也不能跟同伴发火,把气撒在他身上。
“大海,这些不合适,放下吧!摔坏了咱们赔不起。”
毛子也觉出了方十一心情不好,赔着笑脸,对她说道:“其实你可以每天到河边,剪些芦苇叶子,洗干净了,用来当碗用,芦苇叶是用来包粽子的,叶子厚实,也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