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未知的一夜过去之后,刑术等人从山洞之中爬出来,简单吃了些热食,收拾妥当之后,立即便朝着昨天发现尸体的雪山斜坡赶去,还未走到斜坡的时候,墨暮桥就忽然抬手指着前方那几座雪山道:“看!阿尔泰的王冠!”
“什么?”刑术扭头问,“什么叫阿尔泰的王冠。”
墨暮桥指着那四座环绕在四周,高矮差不多的雪山:“那四座雪山的模样,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王冠,而四季山就在王冠的中心位置,格罗莫夫在日记中是这样写的,虽然他没有写明白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四季山,但是他写过,在离开四季山之后,他转身去看,就看到了阿尔泰的王冠,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马菲道:“这算是个好消息吧?这么说,我们极有可能今天就能走进四季山了?”
连九棋道:“也许吧,别忘了,望山跑死马,虽然看着像近在咫尺,但要走进去,说不定还要花好几天呢。”
刑术叹了口气:“阿尔泰山区太大了。”
墨暮桥又道:“按照芦笛留下来的日记和记载,还有她自己的一些分析,我们走过的那些地方,不足阿尔泰山区的五十分之一。”
马菲靠在刑术的身上:“天呐,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几人正说着的时候,从山坡方向跑回来的魂烙开始嚎叫起来,托尔烈立即奔了过去,其他人紧随其后,等到了昨晚刑术和墨暮桥发现尸体的位置,众人只看到遍地杂乱的脚印,却没有看到一具尸体。
“尸体被人带走了。”刑术盯着山坡上的那些个深浅不一的脚印,“几十具尸体,一夜之间搬走,而且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我想,肯定是那些渤海遗民干的。”
庵古走进山坡之中,开始仔细查看着,随后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即挥手让刑术等人过去。
刑术走到庵古跟前的时候,见庵古用手已经刨出了一个雪坑,在雪坑下方还有一个足以容纳两个人的雪洞。
庵古看着雪洞道:“这下你明白,为什么昨天魂烙会拦着你,不让你过来了吧?”
刑术纳闷道:“你是说,昨天这里有埋伏?”
其他人都看向庵古,庵古道:“这是山妖,也就是渤海遗民的一贯做法,在已经发生过战斗的地方再次埋伏,等后续人马来收尸的时候,再突然袭击,因为收尸的人带的都是拖拽用的绳索和工具,为了轻便,不会带太多的刀剑弓弩。”
连九棋看着天空:“可是,昨天我们亲眼看到了一只金雕,那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想,也许是其中某个人还活着,而山妖们发现他只有一个人,觉得暴露自己不划算,于是继续潜伏。”庵古看着四周,又走了几米后就地刨起来,然后又刨出一个雪洞,“看样子,昨天在这里埋伏的山妖至少有好几十个。”
马菲看了下四周,又转身看了一眼:“昨晚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山妖不袭击我们?”
庵古道:“这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有其他的原因吧。”
刑术摸着下巴:“也许,这些山妖埋伏在这里,等的并不是我们。”
“还有其他人?”托尔烈奇怪地问,“铁鹰部来复仇的战士?”
墨暮桥扛起步枪:“别猜了,眼下抓紧时间赶路才是最重要的,走吧。”
墨暮桥和连九棋一前一后朝着前面走着,魂烙再次嚎叫了一声,召唤了断后的两只白sè_láng牧朝着前面冲去。
刑术站在那看着山坡上杂乱的脚印,蹲下来用手量了量。
马菲在一旁问:“怎么了?”
刑术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些脚印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好奇怪。”
马菲不解地问:“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刑术转身指着他们留下的脚印:“你回头去看看,就算我们两个是踩着其他人的脚印一路走来,脚印重叠脚印,看起来留不下完整的,踩蹋下的雪坑之中,也会留下你的一个完整脚印,因为你走在最后,对吧?但是你看山坡上,那些脚印明显是故意踩乱的,没有一个完整的,为什么呢?”
马菲思考了一阵道:“让我们无法判断出他们的人数?”
刑术道:“也许吧,我觉得这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他们或许是想掩饰什么。”
马菲问:“掩饰什么?”
刑术摇头:“不知道。”
说完,刑术牵着马菲就走,马菲转身看着那些个杂乱的脚印,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
……
寒风不断吹打到唐倩柔的脸上,坐在角落中的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
监牢中还关着与她同时被抓的阿乐,以及消失了好几天的唐思蓉、古拉尔、维克多和海森。
所有人都躲在监牢最黑暗的角落中,互相挨着,无助地蜷缩成一团,因为只有在那里,背部才能勉强感受到透过后方石壁传来的温暖,不至于被正面不断吹进的寒风活活冻死。
他们被关押的囚牢位置在峭壁之上,被人工凿出来的一个正方形的洞穴,三面有墙,唯一面对峭壁的那一面什么也没有,身在其中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美丽风景,不过美丽的风景下,也是能用肉眼看得到的绝望——下方就是万丈深渊,虽然左右上下都有可供人攀登的小孔,但在没有攀岩工具的前提下,从这里徒手攀爬逃出去,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唐倩柔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有与唐思蓉说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