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大妖王幻化的小童没有搭话,他甚至都没有在意的瞧上一眼,这卷竹片子上书写了什么对于他并无任何意义,他完全不予理会。
风地确证道:“您目光如炬,这就是《春秋》,都说关二读《春秋》。甚至后人说山东一人写《春秋》山西一人读《春秋》,仿佛两千年年来就两位和《春秋》紧密相连。张三也读《春秋》的,其他读《春秋》的其实多得不胜枚举,但在其中唯有关二读《春秋》是名声最强劲的。强劲到一说《春秋》都先想不到写春秋的孔二,先想到的却是油灯下读春秋的关二。关二牛呀!”
“的确是牛。”吕清广在灵识束中也跟着感慨道,“连一篇读书笔记都没有写,读没读懂也不知道,仅仅是摆一个夜读的架势就万古留芳的也就他关圣帝君啦。”
到晌午后,刘大先醒了,刘大一坐起来关二和张三也就醒了,睁开朦胧的睡眼互相看了看,顿觉陌生感不翼而飞,近距离亲密接触跟客套差距就在这里。一旦距离够近,靠拢了就是靠拢了,时间突然就变得不重要了,靠不拢的无论相处多久都是没有办法亲密合一的,时间并不能造成隔阂的消失。
起床后,饮了一杯淡酒解酒,关二问:“咱们何时动身去投军?刘大你是哥,你说。”
刘大活动了一下腰腿,刚才睡着了不觉得,关二和张三一个压着了他的左臂一个压着了他的右腿。酸麻酸麻的用不上力,要活动一阵方才能自如。他一边儿甩手踢腿一边儿不疾不徐的回答:“酒也足了,咱兄弟三人义气也序得够了,此刻出发应当是可行的,就是天色晚了些。等到了涿郡怕是夜了。天黑时去投军怕是彩头不好,要不就再叨扰三弟一晚。明天天亮再出发可好?”
这个庄子是张三的,刘大问话也是朝着张三的,虽然结义为兄弟了可是亲兄弟也是明算账的,要叨扰一晚还是得张庄主答应才行,不过刘大觉得张三是不会拒绝的。
却不料张三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断然否定道:“大哥此言差矣。”
关二卧蚕眉挑动了一下却并没有发言。
刘大奇道:“我说差了什么了吗?”心中一动,笑道:“莫非是三弟觉得我说得太生分了?或者还要再置酒款待?这酒却真的是够了,待建功立业之后我等弟兄三人痛饮欢聚之时尚多,却不在这一时之间。”
张三继续摇头道:“我说的却并非是这些。”
这下刘大真的摸不着头脑了,忙问:“那三弟是何意呢?”
张三言道:“我等如若就是这摸样去从军,嘿嘿,不是我说嘴,别人怕是未必肯拿正眼瞧一下咱们呢。”
关二这些年逃亡生涯见到的白眼相当的众多,点头道:“三弟说得极是,不过这却也是必然的,等我们兄弟三人显露了一身本事,杀敌立功之后就会不同以往的,崭露头角是必然之势,而暂时忍一口气也是必须的。”
张三却大摇其头。
关二怒道:“你做庄主潇洒惯了,自然受不得别人的委屈,你要自在逍遥也由得你,我却是要去投军的,哪怕受一时之气也是要去的。”
张三白净的脸上发着青光,下巴到耳朵在一夜间冒起胡茬来然俊美中更添几分英气,他瞪着关二道:“亡命贼,要受气你却尽可以去受的,休要拉着我和大哥垫背,爷爷却偏就是个受不得鸟气的,你咬我怎的?”
关二脸上红光一闪就要发火,却被刘大一把按住。刘大慷慨言说道:“我等三人为匡扶天下而义结金兰,现在遥遥征途尚未起步怎么能够为两句言语之争就生分了呢?天下百姓还眼巴巴的等着我等去救助,去扶危解困,我等要是因为言语失和岂不令天下豪杰耻笑?自家兄弟什么话说不得?什么话不可以好好的说?”
关二和张三都悻悻的嗯了一声。
刘大对着张三问:“三弟。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不去投军了?”
“投军是一定要去的。却不能就这么去。”张三笃定的回答着,伸手一摸下巴,却扎着手,于是一皱眉,翻身两指长的锋利小刀来,在脸上来回的刮动,新长出来的胡茬纷纷飘落。这一手相当的容易划破自己的面皮,那刀可不是安全型的刮胡刀,但张三手法极其熟练,一边儿刮一边儿慢条斯理的说:“我的意思呢。是缓一下,不要那么着急,不能现在就去投军,去早了未必有咱们的好果子吃。你们想想。要是咱们三个这样的去了还不得在最底下当小兵,即便厮杀卖力功劳也是捞不到多点儿的,大头自然是上面的。不能急,要去就得有些声势有些人马才行,光杆儿一般的我们三个去了那还真成了给别人卖命的了。哼嗯,等咱们手上召集起一票人马,到那时再去投军就不一样啦!”
关二这些年一直在跑路,能自己活命就相当的不容易了,所以看到榜文就毫不犹豫的要去投军,投了军以前的过往就都揭过了。要是建功立业以后也有荣归故里的一天,至于其他的他还真是没有多想,可想当初他也是从小就是孩子王,当然知道有组织和没组织的不同,知道一群单挑一个的幸福和一个被一群单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