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有顾南翼在,她真的轻松不少。
薄久薇取了医药箱去找薄斯年,他正跪在母亲遗像面前。
背挺得笔直,规规矩矩的跪着。
也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会安分一点。
薄久薇走到前面,薄斯年看都不看她一眼,那眉心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了,沾染在他的眉间,多了几分血色的戾。
薄久薇蹲下来,用棉签沾了酒精去给他擦洗。
“不用那么麻烦,死不了。”薄斯年想也不想就拒绝。
“别动!”薄久薇骂了一句,又继续认真给他处理伤口。
她动作十分熟练,是因为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从小薄斯年就很顽皮,经常伤到自己,她便会帮着处理伤口。
后来,母亲过世之后,薄斯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歇斯底里的作。
大伤小伤不计其数,大的处理不了的,就会找医生来处理,小的他不愿意看,都是薄久薇帮他处理,上手多了也就熟悉了。
伤口不算很大,是茶杯边沿砸破了额头,冒出的血。
薄久薇用酒精消毒之后,又用了创伤药,再用纱布给他包扎。
薄斯年是拒绝的,十分嫌弃的道,“一点点伤口至于这样吗?死不了,我不包扎。”
“薄斯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薄久薇有些溃败。
像是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样,她埋下头在自己的臂弯里,努力在忍着,可眼泪还是从眼眶滑落了。
“你知不知道姐姐很累?”
一直以来,她就像个机器一样,不知疲倦的努力撑起这个家。
多少的困难和多少的冷眼相对,她都可以平静去面对。
可她也有累的时候啊,她也想休息休息。
那些人说她一把年纪还没把自己嫁出去,要当个老chù_nǚ了。
她也忍了,毕竟她忙得没有时间去谈恋爱,甚至觉得婚姻并不是必需品。
可看着垂垂老矣的父亲,又见到弟弟还这般莽撞,薄久薇终究是撑不住了。
她无声的哭着,双肩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
这是薄斯年迟来的道歉。
“我不要道歉,我只希望你能赶紧振作,然后撑起薄家,父亲老了,这个家始终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我不稀罕。”他十分不屑,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我知道你不稀罕,可薄家并不只是父亲一个人的薄家,还有姐姐的努力,有母亲的希望,薄斯年,你连母亲的希望也不管不顾了吗?”薄久薇问他。
薄斯年沉默了。
薄久薇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双眼红红,她看着薄斯年问道,“你到底要记恨多久?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这件事吗?”
薄斯年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起来,他指着母亲的遗像说道,“你叫我怎么忘记?她死了!我怎么可能不记恨他!想让我不记恨他,好啊,让我妈活过来啊!让她活过来我就不恨他了!”
“他当初做那个决定,也是很艰难的,他也希望能救活母亲的。”
“你别为他解释了!他做了什么我心里十分清楚!就是他害死我母亲的,就是他!我要恨他一辈子!你要我撑起薄家是吗?好啊,那我就毁了薄家,我要把他的心血都毁掉,我要让他尝到痛苦的滋味!我要让他后悔!”薄斯年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薄久薇跌坐在地上,只觉得眼前这个弟弟那么的陌生。
薄斯年的情绪上来,很难以控制,他双拳攥紧着,用力到青筋一一浮现。
胸口有一股难以控制的怒气,让他找不到发泄口,堵得难受。
连眼神都变得狰狞起来,疯狂而可怕。
“啊!”薄斯年怒吼一声,抡起薄久薇的医药箱就狠狠砸在地上,梗着脖子用力嘶吼起来,“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啊……”
下一刻嘶吼声戛然而止,薄斯年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薄久薇一阵惊慌,“薄斯年!薄斯年?”
她害怕的叫人,“华妈妈,华妈妈快打电话叫医生,快点……”
薄斯年安静的躺在她的怀里,眉心的血迹渗透了纱布,染出一抹血色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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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昨晚手抖把定时更新发上去了,所以昨天四更了,哭唧唧……
薄斯年是个病娇男,心理很偏执,不同于其他男主,可能有的人接受不了或者不喜欢,可以跳跃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