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雅熙从没想过,那个祁家找了好久,几乎把整个江城都翻过来的人,居然在这里。
楼若淳见到她来,并不意外。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正端正的坐在木质的椅子,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却反而让她的脸看去更加惨白。
她咳嗽了好几声后才说道,“我在等你。”
原来谢意旻叫她来接的人,居然是楼若淳。
这是龙雅熙始料未及的。
龙雅熙完全想不通,楼若淳和谢意旻是怎么牵扯关系的。
楼若淳知道她疑惑,但并没马解释,只是说道,“方便的话,我们边走边说吧,这里不宜久留。”
“……好。”龙雅熙还过去扶了她。
楼若淳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两人出了院子,龙雅熙回头看那院子,只觉得褪色不少。
不知是因为天色暗下来的缘故还是怎么。
楼若淳站在她身旁,看着她回头的样子,便说道,“你去把门关吧,这里不会再有人来了。”
“为什么?”
“是谢医生交代的。”
龙雅熙听着这话,只觉得如鲠在喉。
可她还是过去锁了门,这才扶着楼若淳了车,车子离开的时候,楼若淳又咳嗽起来了。
明明才一段时间不见,楼若淳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整个人苍白到几乎透明,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她知道龙雅熙有很多问题想问自己,所以不等她问出口,先一步解释了。
“我留下书信后,离开了医院,本打算了结残生的,毕竟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我还没来得及了结自己,被人从医院抓走了。”
付夜白寻找楼若淳的时候也曾说过,楼若淳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天台。
也只有天台才没有什么监控,因为那里人很少。
可他们并没能找到楼若淳,不管是天台还是地下,都一无所获。
楼若淳现在把一切的疑惑都解开了,她说,“抓走我的人,是南洋谢家的人,也是谢意旻的父亲。”
“他为什么要抓走你?”龙雅熙不能理解的问道。
“我当时也和你一样疑惑,谢添也给了我答案,他说,谢医生要把肾捐给我,谢意旻是他的儿子,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做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能对自己儿子下手,只好对我下手了,毕竟病人不见了,手术自然做不成了,谢医生没必要牺牲自己了。”楼若淳说得很平静,好像这一切波涛汹涌都已经无法撼动她了。
她保持这微笑,淡淡的说道,“其实他根本不必要这么做,因为我已经放弃治疗了,不过我还是能理解他,他作为一个父亲,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龙雅熙依稀听说过南洋谢家,知道那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家族,牵制这整个南方的经济命脉,可她没想到,谢意旻居然是谢家的人。
之前谢意旻曾和她说起过他的父亲,他只用两个字形容了他,人渣。
现如今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吧。
也难怪付夜白找不到人,毕竟是谢家想藏着的人啊,连自己的哥哥龙宸羽都还没有头绪呢。
楼若淳说,“我本是将死之人,谁带走我都无所谓,谢添一直把我关着,我也没有挣扎过,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只希望能走得安静,不再惊扰到任何人,可在昨天夜里,谢医生在谢添那里发现了我,他和谢添起了很大的争执,后来谢添放了我,我估摸着是谢医生和他父亲做了什么妥协,总之谢意旻把我带来了这里,让我在这里等你。”
“他……还说了什么?”龙雅熙忐忑的问道。
楼若淳却只是摇头,“当时的情况很紧急,谢医生交代完之后走了,还让我不要出来,谁来接都不要走,只能和你走,我便一直等一直等,直至你出现。”
“那他现在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不过从他们的争吵之我依稀听谢医生说了一句,我都答应跟你回谢家了,你还有什么不放过?”
“他……要回谢家?”
龙雅熙抓紧了方向盘,发觉自己根本无法专心开车后,急忙将车子停到了路边。
然后趴在方向盘,只觉得浑身冰冷。
楼若淳看着她的样子,也很同情,“谢医生是个好人,其他的无私,我才真是惭愧。”
她当年不过意外救过祁倾墨一次,幻想着能从付夜白那里得到爱情。
她的姐姐放弃了治疗,却用此来交换她的婚姻。
而谢意旻,从来都没有索求过什么,甚至对她这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也愿意捐赠肾!脏。
起谢意旻,她真的惭愧。
一个人活得伟大还是自私,从其言行举止足以看得出来。
她被谢意旻好好的了一课,也明白了人生的大爱哲理。
“他是太好了,好到叫人……心疼。”
这是龙雅熙唯一的感受了,起她对付夜白禁锢的爱,谢意旻的爱更叫人舒心。
这纠纠葛葛的一段关系,渐渐已经明朗起来,没有人有错,可又没有人正确。
楼若淳看着龙雅熙,微微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欠你一句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和夜白或许不会分开了。”
“不,这件事情你并非所有的起因。”龙雅熙摇着头,“从五岁遇见付夜白开始,我好像一直在占有着他,我告诉所有人他是我喜欢的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我喜欢的人,可却没人真正过问过他,他心里是否喜欢我,是否爱过我,是否接受我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