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九日,夏威夷西北方海域,距离夏威夷四百海里处,大黄蜂号航空母舰的舰桥里。
哈尔西上将透过窗户,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蓝色,视线停留在遥远海天交界线上。
他的眼神十分专注,似乎那里正有日本海军战舰在游荡。
看似在发呆,哈尔西却是在盘算作战方案。
为了在中途岛海域伏击日本联合舰队主力,尼米兹上将派出手头可以动用的全部三艘航空母舰,编成十六和十七两个特混舰队,负责战场指挥的就是哈尔西。
作为战场最高指挥官,哈尔西深知自己身上肩负的重大使命。
出发前,尼米兹上将亲口叮嘱他说:“我们必须遵循的作战原则是值得冒险才去冒险,如果没有机会给敌人沉重的打击,则不应该让我们的舰队暴露在优势敌军的攻击下。”
哈尔西反复的盘算时,一架sbd无畏式俯冲轰炸机降落在大黄蜂号的甲板上。
几分钟后,一个叼着烟斗,脸上有着深深的法令纹的海军少将走进舰桥。
哈尔西对热情地对十七特遣舰队指挥官弗莱彻少将伸出双臂,两人热情拥抱后,哈尔西对弗莱彻说道:“这次战役实在是太重要了,有很多细节问题我比要当面和你商量,只好麻烦你跑一趟。”
弗莱彻一张嘴,先是吐出一口浓烟,随后说道:“我等这次会面已经等很久了,这次会面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日本人真的是按照情报上所说的那样发动进攻,我认为他们的舰队一定是这样走位,登陆舰队在中途岛西南方发动进攻,南云率领的机动舰队自西北方向发动进攻。”哈尔西说道。
“肯定是这样,这个季节刮东南风,他们从西北方向接近中途岛并发动进攻,正好是迎着风向,不需要给航空母舰掉头就能让飞机起飞。”弗莱彻说道。
“所以我的作战方案是,让我们的舰队埋伏在中途岛东北方向二百到三百海里处,然后等待中途岛守军给我们发信号。这样我们发起进攻时,等于是在南云舰队的左翼打出一个突然袭击。”
弗莱彻抬起眼角奇怪地看着哈尔西。
“这是我们出港前已经商量好的,不需要再讨论了。”
“我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显得很啰嗦,可是我始终有一个顾虑。”
“什么顾虑?”弗莱彻问道。
“还是在于情报的准确性,在南太平洋伏击日本运输船队的事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本计划干掉敌人十六艘战舰,结果敌人只有八艘,比情报中的整整少了一半。你不知道,当我收到侦察机上的报告后,有多么的失望。”
“我明白了,敌人数量比情报上的少一半会带给你失望,但是如果比计划中的多出一半,会带个你恐惧,会带给你战斗失败的压力,我很理解你。不过司令官已经说过,如果情报出现失误,敌人的数量比预定的多,必须要及时退出战斗,另外寻找战机,不能蛮干。”弗莱彻说出哈尔西的担忧。
“你只说对了一半,敌人的数量如果忽然增多,不会让我恐惧,只会让我失望,因为一次几乎已经到手的功勋却要飞走,我会很不甘心。所以,我才请你来。”
弗莱彻听出哈尔西的话语中隐藏的意思,主动问道:“你想怎么干?”
“如果敌人比我们情报中的多得多,我们不能立刻逃走,而是要进攻。一轮,我们只进攻一轮,然后就撤退,你认为怎么样?”
哈尔西的双眼紧盯着弗莱彻,弗莱彻看出其中的隐藏的斗志与期盼。
避开哈尔西炯炯有神的目光,弗莱彻淡淡地说道:“可是,这样做与上将先生给我们的命令不相符,甚至可以说是抗命。”
“我知道这样做风险很大,可是我们有一个很大的优势,我们明确知道敌人的存在,而敌人却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的进攻具有极大的突然性,会打的他们手忙脚乱,不等他们找到我们,我们已经完成一次突然袭击胜利撤退,风险并不是很大。”哈尔西说道。
弗莱彻不理哈尔西,只是闷头抽着烟斗,哈尔西也不催促弗莱彻。
犹豫了很久,弗莱彻的冷静终究还是被对战斗的渴望所压倒。
“好吧,我们可以试试。”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哈尔西笑了,灿烂的笑容好像一个哭闹耍赖之后,得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
“那就这么定了,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你等我的信号。”
两人刚刚达成共识,就看见一个参谋冲进舰桥。
看完参谋送来的电报,哈尔西笑着说道:“是夏威夷发来的电报,敌人的最后一支舰队,山本率领的主力舰队已经离开日本本土,目前来看,敌人的行动和情报站侦测到的时间完全一致。”
“这是一个好消息,希望敌人的数量也和情报站上的一致,尤其是潜艇部队的出现时间。”弗莱彻说道。
“我们必须加快进军速度,赶在敌人的潜艇到位之前避开他们的警戒线,到达伏击位置。”哈尔西说道。
“我现在就回去。”弗莱彻主动告辞。
哈尔西叫住弗莱彻,拿着副官送上来的一盒烟丝递给弗莱彻。
“这是我从烟斗校长那要来的烟丝,古巴来的,你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弗莱彻知道哈尔西说的烟斗校长是麦克阿瑟,麦克阿瑟标志性的造型就是常年不离嘴的
玉米杆烟斗。
弗莱彻脸上浮现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