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德里察城,二十一机械化军的军部里,列柳申科少将很不高兴,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已经有四个参谋因为工作上的失误惨遭痛斥。
“年纪轻轻的,竟然比我这个中年人的记性还要差。我刚才口述的命令是这个样子吗?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列柳申科对着一个通讯参谋大喊道,通讯参谋年轻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只是低着头听列柳申科发脾气。
痛骂了足有三分钟,列柳申科才停止pēn_shè口水。
“我再重复一次命令,这次不要再记错了。”列柳申科说着重复了一次命令,参谋全神贯注的倾听并且记录下来,随后得到列柳申科的确认,拿着电报逃之夭夭。
看着参谋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样子,参谋长卡普什金知道,前方的战事很不顺利。
在德军的抵抗下,二十一机械化军的推进速度犹如蜗牛般缓慢,激战了一个上午,竟然才推进了不到一公里,因为伤亡惨重,部队不得不停止进攻,退下来重新整编,为下一波进攻积蓄力量。
他偶尔出门透气,看到装满阵亡士兵尸体的卡车在城中穿过,嘎斯卡车车厢壁缝隙中渗出的血迹,回想起来仍然是记忆犹新。
十五公里的距离,在地图上看来二十一机械化军的前锋部队距离普斯托什卡城只有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可是却那么的遥不可及。
卡普什金盯着地图,正在琢磨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迅速突破德军防线,一个身影匆匆走到他身边,正是刚刚离开不久的通讯参谋。
扫了眼刚从西北方面军司令部发来的电报,卡普什金将电报递给列柳申科。
“方面军司令部又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你看看吧。”
列柳申科疑惑地接过电报,看完后略一思考,随后说道:“这算什么难题?我们刚好可以利用整顿部队的间隙来完成这个任务,命令捷列金中尉到军部报道,我有任务交给他。”
······
普斯托什卡城,四十六装甲军的军部里,陈道站在地图旁,听谢尔上将领导参谋们完善防御计划。
每当谢尔上将询问他的意见时,陈道总是面带微笑,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地赞叹。
“嗯,很好。”
“不错。”
“这样做真是太完美了。”
陈道的反应让谢尔上将暗暗称奇,很明显,“小舅子阁下”的身上似乎是少了一股锐气,不,是那种上位者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会让“小舅子阁下”出现这种变化。
压制着心中的好奇,谢尔上将主持完短暂的军事会议,随后宣布散会。
会后,陈道和谢尔上将说道:“这次会议之后,如果不是什么重大的会议,我不会再来这里了。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全权指挥战斗,包括我的卫队在内。我会常常到前线巡视,鼓舞士兵们的斗志,做他们的精神支柱,我们各司其职好了。”
“小舅子阁下”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自己最怕的就是“小舅子阁下”干涉自己的指挥,没想到“小舅子阁下”竟然主动表示不干涉自己的指挥,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谢尔上将急忙说道:“阁下,你尽量不要太接近前线,战场上有很多不可测的因素会对你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如果你想鼓舞士气,你可以去战地医院探视伤员。”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再见。”陈道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走到门口几乎撞到一个匆匆走进来的中尉参谋。
中尉对谢尔上将说道:“报告,第十装甲师师部发来电报,一个自称捷列金中尉的苏联军官自称是苏军的使者,受列柳申科将军的命令,要求面见您和罗森将军。”
谢尔上将很快想起曾经见过的捷列金中尉,慢慢走到站在门边的陈道身边。
“捷列金中尉在这个时候来,还要求见我们,你认为是想干什么?”
不知是因为夏天天太热,还是因为某种奇怪的心里作祟,陈道一脸茫然,一滴黄豆粒大的汗珠顺着右脸颊奔腾而下,流淌到下巴。
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陈道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个捷列金中尉我们之前见过?”
谢尔上将疑惑地问道:“就是你放回去做信使,让俄国人知道你在这里的那个军官。”、
陈道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这种小人物的名字我总是记不住,谢谢你的提醒,上将先生。他既然来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最好见一见。这件事,你安排吧,我出去抽支烟。”
谢尔上将扭头对参谋说道:“让第十装甲师的人带捷列金中尉到我的军部来,记得采取保密措施。”
陈道走出指挥室,巴赫少校四人已经等在车边。
陈道大步流星走到巴赫少校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捷列金中尉是谁?我和他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
巴赫少校警觉地问道:“为什么突然问起他?”
“他作为俄国人的使者,马上就要来见我。”
巴赫少校点头表示明白,和洛伦兹少校将陈道围在中间,几人一边抽烟,一边讲起和捷列金中尉的种种过往。
“记住,见到捷列金中尉之后,最重要的是,表决心。”巴赫少校认真地叮嘱道。
当捷列金中尉脸上的黑布被摘掉后,他一眼就认出,坐在会议桌旁的正是曾经见过的谢尔上将和罗森中将,当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