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旺盛的意大利军队当然不会被一道简单的反坦克壕沟拦住去路,它们找到英军预留在壕沟上的通道继续进攻。
一辆b1坦克顶着英军的炮火和机枪子弹,拖着笨重的身躯自通道上开过。
最后一对负重轮即将驶过通道的刹那,硕大的车身猛地一顿停了下来,车后的发动机舱传出一阵刺耳的嘎嘎声随后熄了火。
又是两发二磅炮弹击中那辆坦克的左侧装甲,在它左侧装甲中部和后部的散热窗上凿出两个弹孔。
见坦克失去控制,坦克乘员刚刚掀开舱盖钻出车舱,就被冰雹般飞来的子弹打的千疮百孔,一头栽到车下。
两辆平安闯过反坦克壕的b1坦克气势汹汹,以一往无前的勇气碾上澳大利亚第九师步兵的战壕。
澳军步兵低头伏在战壕里,等坦克在头顶碾过的瞬间,将74号黏性反坦克手榴弹粘在b1坦克的底盘上,随后趴到地上。
两辆b1坦克刚刚碾过澳军战壕,底盘处便爆出两声闷响,火光和尘土从车身下方pēn_shè而出,坦克在惯性的作用下驶出不到十米就瘫痪不动。
战友的凄惨下场令其余b1坦克驾驶员清醒过来,它们的装甲并不是无敌的,在战场上还达不到为所欲为的地步。
意军步兵更是被澳大利亚步兵的火力死死压制住,躲在反坦克壕沟的另一面无所作为。
撤退命令很快被下达,遭到迎头痛击的意军一扫反攻时的锐气,掉头向己方阵地撤退。
四十分钟后,十七步兵师阵地前的枪炮声渐渐稀疏。
不久之后,次要战场而二十五步兵师的战场也重归寂静。
英国和意大利在亚的斯亚贝巴的初次战斗历经一个上午宣告结束,交战双方士兵的尸体、枪支和坦克残骸遍布战场的中间地带。
经过协商,双方各自派出没有武装的医务人员走进战场救治伤员、回收尸体,给刚刚还杀气冲天的战场笼罩上一层人道主义气息。
第一次战斗结束,回想起出发前小舅子阁下对自己的教导,德国陆军东非教导团团长巴拉克上校松了一口气。
看来在自己领导的教导团的协助下,意大利人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够维持住埃塞俄比亚的局势。
巴拉克领导的教导团是和赠与意大利的玛蒂尔达二型坦克和b1坦克一同来到亚的斯亚贝巴的,他们的公开任务是教导意大利军队如何使用这两种坦克,并为这些坦克提供后勤保障。
除了公开任务,巴拉克上校率领的教导团还有就近观察战局,并协助意大利军维持战局的任务。
想到自己的秘密任务,巴拉克上校不禁感到一阵头痛。
为什么不调集大军一鼓作气将英国人消灭,干净利落的结束东非的战事?
为什么只是帮助意大利人维持战局,保证意大利人不被英国人消灭?
小舅子阁下的要求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虽说不情愿、也不了解小舅子阁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巴拉克上校还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执行这项任务,只因为小舅子阁下给他交代任务的地点是在总理府,而且还是当着元首和陆军总司令布劳希奇元帅的面。
巴拉克上校迅速写了一份战报,将今天的战事过程以及意大利军队的表现转发给柏林。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英军和意军在亚的斯亚贝巴附近四度交手不分胜负。
巴拉克上校和他的部下在这四次战斗中东奔西走四处救火,有时甚至赤膊上阵,协助意军死死地将英军挡在城外。
直到一月份结束,蒙哥马利也没能攻入亚的斯亚贝巴。
因为巴拉克上校率领的教导团在进攻上消极怠工,也因为意大利军整体的战斗力不足,奥斯特公爵发动两次反击接连失败,未能将第八集团军主力赶出亚的斯亚贝巴地区,双方的战线死死地稳定在亚的斯亚贝巴。
二月一日上午,陈道匆匆赶到柏林,随即一头扎进戈林的办公室。
戈林看陈道头也不抬地看东非发来的战报副本,不解地问道:“我们干脆派兵扫荡东非,一次性解决英国第八集团军,免得你总是惦记不停。”
陈道抬起头,不满的地扫了戈林一眼。
戈林急忙抬起右手虚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改口说道:“我不说了,战争上的事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不懂,东方有句哲言叫做行不言之教。对意大利人,光靠口头教育是不行的,必须要让英国人多给他们吃点苦头,或是让他们在我们的面前更多地暴露出自己的无能,狠狠地伤他们的自尊,他们才能痛下决心进行改革,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埃塞俄比亚的战局陷入僵局对我们来说是一举两得,不仅可以刺激意大利人改革军队,还可以把丘吉尔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也能让他把英联邦陆军的主力投入到东非去,等到英联邦陆军主力进入东非之后,哼哼......丘吉尔的乐子就大了。”
“然后我们再出手一举歼灭他们,就像我们干掉英国远征军那样?”戈林顿时来了精神。
“不只是那么简单,总之你等着看吧。要是丘吉尔真的继续向东非大举增兵,恰好印证了我的一个判断。”
“什么判断?”戈林问道。
“我最近在研究丘吉尔这个人,越研究我越发现自己忍不住要爱上他。”陈道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咳咳咳......”戈林一口烟呛到气管里,猛地咳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