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过去,跪着的那**个人都是年轻人,最大的也没超过三十岁,小的只有二十岁左右,只不过个个都光着膀子,脸上、身上全都是伤,脸上有巴掌印子什么的,乌青红肿的一片,而身上俱是鞭子抽过的痕迹,那叫一个触目惊心,尤其是领头的那个,身上被抽得血迹斑斑的一片,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后面的孙琬和张春妮娘俩探头一看,吓得“嗷”的一声叫,又缩回头去了,不敢再看。
“你们是谁?这伤是怎么弄的?到我家门口来干什么?”张国喜将娘俩哄进了门去,将门虚掩上,拎着警棍戒备地道。因为一群人都低着头,他也没认出来是谁。
“张所长,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们不应该打您的闷棍,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们,我们专程给你道歉并给您送医药费来了。”领头的那个小子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向张国喜说道。
只不过一抬头的时候,他就吃了一惊——昨天晚上是他下的手,他自然很清楚下手倒底有多重,按照他的估计,现在张国喜能站着就已经不错了,可是,现在抬头一看,好么,张国喜那叫一个龙马精神啊,比昨天晚上挨打之前还要精神呢,往那里一站,就跟一座山似的,结实着呢。
“我靠,他体格这么好?这么禁打?”那小子不禁就吃了一惊,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他这一抬起头来,张国喜就认出来了,禁不住怒吼了一声,“周克?你个小王八蛋,真的是你带我敲我的闷棍?”
周克,外号歪嘴克,因为初中的时候跟人打架让人在嘴上砍了一刀,结果虽然好了,但嘴巴也歪了,所以也得了这么一个外号。歪嘴克也是张国喜前年亲手抓住并送进局子里去的,当时周克因为当街打架斗殴,砍伤了两个人后跑掉了,结果被张国喜一路狂追,跑出了三条街去抓住了他,因此,他也对张国喜怀恨在心,这一次被劳教了一年之后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几个小兄弟来报复张国喜了。
张国喜气得将甩棍的把儿捏得都吱吱做响,死死地咬着牙根儿,恶狠狠地瞪着周克,如果不是心下极力克制,真想上去就给他一警棍,将他打死算了。
这种人渣败类,还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张所长,您,您要打就打,一切都是我的不对,就算您把我再送进去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以后出来也不会报复您的。”周克跪在那里哆哆嗦嗦地说道,跟孙子似的,也让张国喜心底下震撼万分。
这是怎么了?平素里这帮小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就是一个字,混,所以,就算是进了局子,上了手段,也照样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个个都跟搅屎棍子似的,又臭又硬,根本摆不平,进去后受“教育”出来也是那个鸟样儿,除了他们老大,谁都归拢不了。可是现在居然对自己好像怕得要死要活的样子,并且看样子也不像是假装的,这是啥意思?
别看张国喜五大三粗的,他可是当了十年的侦察兵,又做了快十年的警察了,心细如发,更何况这个情况绝对不同寻常,他只是眼睛一扫,就已经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你们身上的伤怎么弄的?”张国喜皱眉凝神问道。
“我们,我们炮哥打的……”周克倒也不敢隐瞒,小心翼翼地道。
“孙大炮打的?他们为什么打你们?”张国喜愣了一下,就有点儿懵了。周克是北城区孙大炮的小弟,这个他是清楚的,那个孙大炮他更是了解,本名孙晋,十三岁就开始在江湖上混,后来因为能打敢拼,而且还当过兵,会拳脚,练过硬气功,尤其是拳头狠,往往跟人打架,只要挨上他一电炮东北土话,一拳头也叫一电炮),打实了,无论打哪儿,普通人基本上就能被他摞倒,拳头如大炮一般凶猛,所以,开始的时候被人称为“孙一炮”,后来手下的小弟感觉这也太不雅了,感觉像是跟女人嘿咻就一炮的能力而已,所以就给老大正名为孙大炮了,显得更威风。
“他为什么打你们?”张国喜凝神半晌,语气有些肃重了起来。
孙大炮这个他是很了解的,那是北城区道儿上的一霸,手下聚了一大帮的拼命三郎,打起架来那叫一个不要命,整个楚海市道儿上的人无论是谁,一提起他都畏惧三分,那是相当有名气的。
只不过,孙大炮为什么打他的小弟?看样子好像还是他逼着这些小弟来向他道歉的,这个就有点儿不对劲了。
“就是因为我们敲您的闷棍了。所以,才暴打了我们一顿,然后让我们来向您赔礼道歉的。”周克低头十分憋屈地说道。
他确实很憋屈,昨天晚上“报仇”成功,他就跟几个兄弟去喝酒庆祸去了,结果,刚喝到一半,就接到老大孙大炮的电话,让他带着人马上赶过去见他。
见了面,还没等怎么着呢,孙大炮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而后不由分说就让人扒下了他们的衣服,气急败坏地拿着钢丝鞭子兜头盖脸地一通狠抽,抽得他们都快断气了才扔下了鞭子,告诉他们以后再敢动张国喜就直接弄死他们套上麻袋沉到嫩江去,然后让他们光着膀子滚过来跪着向张国喜道歉。
这也让他们震惊万分,天知道张国喜跟孙大炮这间还有这层关系啊?要早知道这样,打死他们也不敢动张国喜啊。
张国喜一听就愣住了,他跟孙大炮之间,一个是黑,一个是白,平素里没结怨就已经不错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