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位大娘又晕过去了。”刘晓燕转头一看,就惊叫了一声,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跑过去扶着大娘的头,也不嫌脏,从她的嘴里往外抠脏东西,生怕大娘被卡住,呼吸困顿,造成窒息,那就麻烦了。
“将她的头扶正。”林宇这功夫也没心情理会那个还在向他怒目而视的马大夫,走过去向刘晓燕说道。
“嗯,好的。咦,小宇哥,你要干什么?”刘晓燕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不过转头间看见林宇已经放下了包,从包里就拿出了一个针包来,在大娘床边铺开,禁不住就愣住了,疑惑地问道。
“治病。”林宇没时间多解释,从中医学理论角度阐释,现在这位大娘外热侵体,表面中暑,不过看上去好像还有心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一直沉重地压在心头,刚才有可能是被那五百多块钱的医药费给刺激到了,一时间着急,心火上浮,再加上中暑,内热外热双管齐下,结果就形成了邪热入脑,颅内压增高,如果抢救不及时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脑血管迸裂,也就是脑出血,那时候就麻烦了。
刘晓燕瞪大了眼睛看了林宇,然后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替那位大娘清理干净了嘴里的呕吐物,就扶着那位大娘的头,静静地站在那里。
林宇也不废话,运针如风,唰唰唰只几下,大娘头上就已经插上了十几个根银针。随手摇捻刺拨,只几下,就看见那个大娘原本满额的汗水就消褪了下去,脸色也由刚才的紫红色变成了正常的红润色,急促无比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均匀了下来,眼皮儿也跳动了起来,看样子是又要苏醒过来的样子了。
“成了。”林宇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幸亏他运针及时,将那个大娘脑部的热毒直接排解导引了出来,要不然,再耽搁几分钟,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旁边那个马大夫看见林宇在他的诊室来了个现场治病救人,这简直就是变相打他的脸,气得心底下直冒火,可是想开口骂却又不敢开口,因为拳头现在还痛得厉害,这个该死的小王八蛋手指头跟钳子似的,刚才那一下就险些要把他的拳骨抓碎掉了,他害怕再惹急了这小子揍自己一顿,心底下这个憋屈啊,就甭提了。
不过看着林宇在那里摆弄着针灸用的银针,在这里给这位老大娘一通诊治,看得又是惊讶又是不能置信。
他是医生,虽然是学西医的,但也清楚针灸这东西现在国内几乎都要失传了,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中医才会用,这小子年轻轻的,居然还会针灸?还敢用来治病?
“吗的,就是来唬人用的。装壳子装到医院里来了,小兔崽子,我看你今天怎么收场。”马大夫磨了磨牙,眼珠子一眼,突然间就想到了关键之处,脸上就露出了几分阴险的笑容来。
任凭林宇在那里折腾,他也没理会,而是悄然间推开正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一群人,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拨了几个号码,打起了电话。
“喂,广志啊,我是马天文。最近怎么样啊?忙不忙?”马天文在电话里一通客套,他是在给自己北城区卫生的同学医政科长赵广志在打电话,准备举报一下林宇这个“非法行医”外加大闹医疗机构的混蛋。
其实按照道理来讲,市医院是正科级单位,属市卫生局管辖的。不过,因为市医院坐落在北城区,所以,出现非法行医亦或是医患纠纷的事情,按照属地管理的原则,自然是要归北城区卫生局管的,这也是无可厚非。
“还行,老同学,你怎么样了啊?据说你堂哥调到你那里当书记来了?老王院长还有一个月就要退了,他接任院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一次恐怕你要发达了,副院长的位置里早早晚晚都有你一个。”赵广志笑着说道。
“别提我哥了,要不是因为上次那一次突发事件没处理明白而得罪了刘高岩,他能至于到我们这个破地方来?早被提拔为血库主任了,那地方多肥啊,而且以后前途无量……算了,不说这个了,想跟你举报个非法行医的江湖骗子,老同学,你受理不啊?”马天文在电话里发完了牢sao,随后就直奔主题。
“非法行医?怎么回事?”那边的赵广志一下就来了精神。
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从中央到地方可是一直全力打击非法行医呢,自己这边正苦于抓不到几个反面的典型,没想到就有人撞到枪口来了,他当然就来了精神。
“是这么回事,有个老太太中暑了,送到我这里来,我紧急处置完之后就开了方子,老太太嫌贵,然后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居然就直接冲进来了,不但骂我,还打我,然后那个老太太又昏了过去,我正要救人,他却把我拨拉到一边去还用什么狗屁的针灸给老太太看病,结果老太太现在还没醒过来呢,你说他这么瞎搞,如果要耽误了患者的病情该怎么办?”马天文在电话里颠倒黑白地一通瞎白话,如果林宇在旁边要是听到的话,非得气炸肺了。
“混蛋,居然有这样的事情?这小子也太嚣张了。你等着,我马上就带人去。”那边的赵广志“拍案而起”,怒喝了一声,匆匆就挂掉了电话。
放下了电话,马天文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来,“小子,我让你狂,让你装……还弄什么针灸,一看就是在那里故弄玄虚的充壳子。你就等着被抓起来再罚上一大笔钱。”他磨着牙,心下快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