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笑着跟林宇打招呼把他请进门来,边向着屋里喊,“燕子,快出来,你看谁来了。”
“谁呀?”里屋的门开着,门口处探出了燕子那张清秀美丽的脸蛋儿,左手里还拿着枝巧克力雪糕咬着,嘴唇边儿还有一丝乌黑的巧克力痕迹,说不出的可爱佻皮。
一看见林宇,便惊喜地“呀”地叫了一声,“小宇哥,你咋来了。”她欢喜得一下就站了起来,蹦蹦跳跳跟头小鹿似地往这边跑。
“我今天来请你出去玩儿。”林宇笑着进了屋子,自己换上了拖鞋。
刘晓燕好像是刚起来似的,头发披散着,穿着一身可爱的熊宝宝睡衣,左手拿着只雪糕,右手拿着一枝笔,脂粉不施,却浑然有一种只属于娇憨少女的纯天然的美丽,林宇倒是越看越可人。
“去把你那头发好好梳梳,瞧你一早晨起来头不梳脸不洗的,成什么样子?蓬头垢面的,对人家多不尊重。还吃,还吃,都多大了,学个习还吃雪糕,瞅你吃的满嘴乌黑的,真是……”刘婶瞪了她一眼,不满地训斥道,不过眼角眉梢里满是溺爱的神色,伸手拿起旁边鞋柜上的纸巾,给她抹掉了唇边乌黑的巧克力印子。
她这也是怕林宇看到刘晓燕这副头不梳脸不洗的样子大打印象分,毕竟,身为人母,总想将女儿最美丽的一面呈现给未来的女婿看嘛。
“噢,知道啦,老妈。”刘晓燕可爱地一瘪嘴儿,将巧克力雪糕往老妈手里一递,边拢着头发边往洗手间那边跑。
“这孩子,昨天晚上连学习带折腾的,大半夜的还唱歌儿,吵得我半宿没睡着。结果倒好,今天早晨睡到八点多才起来,险些就被你堵在被窝儿里。”刘婶笑呵呵地说道,拉着林宇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越看越喜欢,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不说,一说一笑的,两排小白牙,特健康特阳光的那种,最难得的是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让任何人都喜欢亲近的气质,特别招人待见。
“哎哟,刘婶,您这么说可是让我有些汗颜了,我来之前其实应该打个电话的。不过寻思着楼前楼后,都九点多钟了,就没打电话。实在不好意思啊,刘婶。”林宇笑着说道。
“前后楼住着,打什么电话啊?还说什么不好意思,想来就来呗。我是说燕子这孩子懒而已。你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我可没少抱你,还曾经尿过我一身呢。”刘婶哈哈大笑,打趣地道。
林宇摸了摸鼻子,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腼腆,一逗就不好意思,哈哈。”刘婶开怀地笑着,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雪糕,“喏,给你吃了,再不吃一会儿就化了。”她顺手就把刘晓燕刚才吃剩的半截雪糕递给了林宇,林宇倒也不好意思不拿,只得接过来,咬了一口,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芬芳,真不知道是雪糕香甜,还是刘晓燕唇齿间的少女气息淳美了。
“小宇,过来坐,听说你找着工作了?是在什么高中?”刘婶将林宇让到沙发那边坐了下来,边拿起了桌子上的十字绣飞快地绣着,边不时地抬头望他一眼道。
“嗯哪,是一所私立高中。”林宇咬着雪糕,四下打量。六年多没回来了,刘婶家还是老样子,家里的布置陈旧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连沙发都是过去套沙发罩子的那种老式沙发了,从来都没有换过,唯一的亮点应该就是家里窗明几亮、一尘不染了。
看到这里,林宇心头禁不住就是没来由地一酸,抿了抿嘴唇,心底下冒出了一些想法,不过,暂时间倒还无法付诸实施了。
“怎么样?干得开心么?工作啊,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只要有兴趣,干得开心就成了,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的。”刘婶边绣着十字绣,边微笑说道。
活了半辈子,吃尽了苦,她对于社会中的一切自然都看得开了,这番话说得达观质朴,倒是很有平民哲学范儿了。
“您说的是,我干得倒是挺开心的,学校给的待遇也不错,一个月有个六七千块,足够生活了,挺好的。”林宇笑着说道。他特意隐瞒了一下自己的收入,没有多说,要不然的话,一个月三四万块钱,让刘婶这样的社会底层人听来,多少就有些不靠谱儿了。他不想给刘婶打下这样的印象。
“哟,六七千块哪,真不错啊,我就说嘛,小宇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无论走到哪里,无论什么时候,都错不了。从你爷爷那一辈起,再到你父亲,都是好样儿的,你也不能例外,一定要向他们看齐啊。”刘婶很是惊喜地放下了十字绣,望着林宇欣慰地说道。
“是,刘婶,我一定会努力的。”林宇鼻子根儿一酸,刘婶的语气和这番真诚且出于本心关慰的话,很像他当年的老妈,也让他找到了那种说不出的久违的母爱的感觉。
“唉,现在的孩子,真是个儿个儿都有出息啊,瞧瞧你刘婶我,累死累活的,绣这些十字绣加工的活儿,一个月最多有个三四千块就不错了,结果累得这也疼那也疼的,不像你们年轻人,有朝气,有活力,只要能扎下身子肯吃苦,就肯定错不了。唉,老喽,老喽。”刘婶放下了十字绣,很是感慨地说道,边说着,边捶了捶自己的腰。
她这么多年也是一直做十字绣回收代加工,挣钱养家糊口。刘婶倒是长了一双巧手,绣得又快又好,很多加工点儿都愿意找她做活儿,不过她毕竟是一个人,就算累死速度也在那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