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针对某个人,我只是想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这是听完了独孤寒江的话,多铎脑海里突然迸出来的一句话。
独孤寒江眼下身份是镶白旗满洲的梅勒章京。旗下人。也就是说,他是多铎门下的奴才。这样的官职和身份,让很多降将降官为之眼红嫉妒。之所以有这样特殊的身份待遇,按照曹振彦传出来的多铎的原话:“你们也不要不服气!你们哪个要是能带着一仗干掉了本王数万前锋的兵马来投顺本王,本王也一样给他这样的高官厚禄,也一样收他做本王的奴才!”
从吴标的模范旅开始,清军的高层当中就特别注意收容那些明军、顺军当中特别能打的部队、将领、官兵在自己的而军队之中效力。
“本王的军队就是磨刀石,试金石!能够打败本王部下兵马的,自然是好样的!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够不为本王所用?!”
当日,宣布来降的独孤寒江官职、旗下人身份的时候,面对着手下文武官吏的质疑,多铎丢下了手中的插图版三国演义,很是不屑的回答着文武手下们的问题。“曹操都能够给关玛法封汉寿亭侯,又是赏赐绫锦及金银器皿相送,又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上马一锭金下马一锭银的,还送美女十名伺候。这才有了关玛法斩颜良诛文丑,华容道放走了曹操的残兵败将。难道,本王的心胸气度还不如曹操吗?”
“王爷说得是!王爷此举,恰好也是摄政王所颁布诏书,凡来降者不念旧恶,以原官职留任。何况,独孤此人,又有数万精锐兵马来降。王爷才有此破格录用之举。”作为经略使的大学生洪承畴,自然要为多铎好生弥缝一下。虽然多铎的话和他有些语言上的出入差距,但是目的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尽快尽量的招降纳叛,打破明军和顺军的营垒阵线。
想不到今天,这个名字被洪承畴告诉多铎,也是出自于鲜卑胡人的独孤寒江,却在人群当中对着曹振彦和罗绣锦提出的两个方案表示出了一万个不屑和满满的嘲讽之意。
“独孤梅勒,你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大家听听。”主张先打李自成一派的领袖曹振彦贝勒,也发现了独孤寒江脸上的嘲讽不屑,心中大为不悦,当即便开口邀请独孤寒江说出他的高论,言下之意,却是等着看独孤寒江这个新近降人的笑话。
“独孤,你在战场上仗打得不错。又熟悉明顺两家的内情,你来给本王说说,这一战,咱们该先打哪个,后打哪个?”
“奴才乞地图一用。”
独孤寒江倒也不客气,见多铎开口了,便整理一下袍服,站在人群之前,向多铎要求地图。
一副巨大的地图摆在银安殿的猩猩红地毯上,众人围在周围看着独孤寒江的表演。
“我大清兵马西面是李自成的数十万流贼。虽然经过几次挫败,但是,主力犹在,元气未伤。”嘴里说着,独孤寒江示意几个包衣奴才,在李自成大顺军占据的地面上洒下小米,用黄澄澄的小米来标注。
“从豫东的睢县、杞县向东,便是山东,虽然有章陵虎、吴奉先以及衍圣公府为首的诸多忠义士民在山东努力为我大清周旋,然梁国公父子在山东、登莱经营多年,颇有些愚夫愚妇为其蛊惑。又有各处的残余匪众伪行保甲制度。向南,江淮之间,虽然有四镇兵马,号称有百万之众,然皆不足虑。唯独苏北鲁南以及江淮各处乡村之鹿玛红、伍兴,以及流窜山东腹地之谢迁所部贼寇,因其已经通过登莱之地得到梁国公钱粮器械接济,实力不可小觑。”
“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只管说说,咱们该先打谁去?!”曹振彦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了,他看着地图上用小米标注的的李自成所部区域,和用大米标注的额南粤军系统的鹿玛红、伍兴、廖冬至、谢迁等人的地盘,不由得气恼万分。
曹振彦话音刚落,就有人反对说:“我看先打李自成不妥,众所周知,其实前者我大清是吃了亏的,只是勉强击败了李自成,李自成元气未伤,现在贸然进攻,实在胜算不大。反而是鹿玛红那面,我觉着有机可乘。伍兴南下江淮固然气势汹汹,然而必然引起江南朝廷的不满,而且其多行杀戮,江淮的乡绅也必然会反抗,并且他去扩大地盘,也必然和鹿玛红发生冲突。敌乱则取,所以我建议我们应该先去攻打山东。”
“打山东?你方才没有听得清楚?为了点验校阅江北四镇的兵马,梁国公会往江北四镇各处至少派遣一个旅的兵马前来。若是我们前脚对山东鹿玛红动了手,后脚她公爹的兵马到来,那不是咱们一脚踢到了铁板上?到时候损兵折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吴景道的话引起了不少共鸣,支持曹振彦的人自然看不下去,双方于是争执了起来。但是多铎却没有关注他们的争斗,他只管注意这独孤寒江在地图上标注出的敌我态势。
向东和向西两派在那里争吵不休,个个吵得面红耳赤。倒是独孤寒江,在这个热锅里又添了一勺油之后,便置之不理,只管到一旁的白肉案子上用小刀割了一块肥肉下来,不慌不忙的蘸着佐料吃白肉,不时的还点点头。摇头晃脑的品尝着美味。
多铎见他如此沉着,知道他必然有主意,于是就安抚了众人,然后走到独孤寒江面前,举杯说道:“独孤将军,请满饮此杯。”独孤寒江自然不敢怠慢,连忙陪多铎喝了一杯。众人看到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