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的射击,让暹罗军的冲锋势头略略停滞了一下,但也只是停滞了一下而已,少顷,在军官们的呐喊和皮鞭之下,士兵们再一次挥动着缅刀长矛向前向前扑来。
“传令下去,一波停歇,一波冲上,一波预备,务必要让这些明人知道我大暹罗军队的厉害!”端坐在象背上的窝罗翁用单筒望远镜观察了前面的战事后,略带着些冷酷的吩咐着。
“王宝所部精锐全在中军,让进攻的部队,务必想办法引诱他的中军出击,而后左右两翼突击,击溃他的那些杂兵。令溃兵冲击他的主阵!”
说话间,第三排的火枪手也已经射击完毕,整个王宝的中军军阵,因为采取徐进射击的战术,已然同左右两翼相比,突出了约有十余步,形成了一个突出部。
一片火药发射后形成的白色烟雾,弥漫在火枪兵的上方,阻碍了射界视线。
最前排的火枪手们顾不得检查战果,急忙站在原地为自己的火枪清膛、上子药。
“不错,三排枪过去,至少暹罗兵死伤了三四百多人。”看着前沿的战绩,王宝表示比较满意。
“大人,据细作说,暹罗兵善于肉搏,善用火器,我看,在这南中地面,敢在我军面前说善于此道的,便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王宝的近卫队队官黄一山也在一旁凑趣。
“你,不好,马屁的拍。”另一个队官,一个傣族小伙子炎龙,用不太流利的汉话打击着黄一山。
“诶!暹罗人的战象是他们的杀手锏,这样厉害的武器都不能在我们面前走上一个回合,区区的暹罗军又算得了什么?”
“细龟,”炎龙明显有些说不过黄一山,他叫着黄一山的外号,“对面的暹罗军,有,五十个一千那么多人,还有三四千匹马,我们,就是去捉,也是要费些力气,何况,他们,是人?!”
几个人正在斗嘴,远处的暹罗军又一次的怪叫着冲了上来,这一次,比较前三次的规模都大了许多。
奔跑的人群之中,大大小小的认旗有数十面之多,旗下,身披着战甲的军官们在马上挥舞着战刀,大声吆喝着什么,想来无非是用重赏鼓励士气之类的话。看得出了,这一次,暹罗军是下了本钱了。
“命令我军左右两侧的长矛手、刀盾兵上前,长矛兵在前,刀盾兵在后,护住火枪手。”放下手里的千里眼,王宝命令司号长。
三阵铜号响亮,两面旗帜摇动。
在火枪手两翼列队严正等候命令多时的长矛兵刀盾兵,迅速而又整齐的向前奔跑,百余步的间距,不过十几个呼吸之间便赶到了。人们迅速的将队伍列在整个军阵的前方,这样,从三面将军阵包裹起来。
“预备!”
“杀!”
一声整齐的呐喊,站在最前面的长矛手们将肩头的长矛取下,斜斜的举向前方,刹那间,整个军阵的三面仿佛一只巨大的豪猪,展开了尖利的毛刺。在他们身后,第二轮、第三轮的长矛手,则是将长矛持在手中,随时准备刺出。
长矛兵之后的刀盾兵们,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所有的人在队官的命令下,将盾牌放在地上,右手持刀坐在盾牌上休息,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转眼之间,暹罗军已经冲到了南中军阵前,暹罗兵猩红的嘴唇,狰狞的面貌,已经可以看到清清楚楚,站在第一列的长矛手,似乎还可以闻得到一阵阵鱼腥味道和槟榔的味道。
“杀!”正面的长矛手们挺矛杀去,顿时间,丧门枪的威力又一次的得到了验证。
“噗!”
“噗!”
“噗!”
暹罗兵身上那简陋的铠甲,根本不足以抵御三棱枪尖的冲刺,血花纷飞中,惨叫声连绵不断。丧门枪的枪尖刺入体内,穿过肌肉组织,使得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最前列的二百余个暹罗兵在转眼之间便倒下了将近一半。
然后,暹罗兵手中的长矛、缅刀等武器也给南中军添了不少伤亡,蛮悍的士兵在长矛刺入身体的那一瞬间,也将手中的缅刀向对面的长矛手刺去,达到以命换命,我死你也死的目的。
几个身手不错的暹罗兵,挥舞着手中锋利的缅刀,在几杆丧门枪的攒刺中格击招架,为首的一个留着短短的发髻的小军官,用手中细长的缅刀磕开一支刺向前胸的丧门枪,腰肢很是灵活的一闪,顺着丧门枪刺来的方向挥刀揉身而上!
那长矛手眼见得一张狞笑着的脸,在自己面前迅速放大,紧接着,便是一阵寒风扑来,“完了!”他下意识的将双目一闭,“死了!反正老子也杀了不少人,田地也够吃了!”
那暹罗军头目,一击得手,迅速寻找下一个目标,挥刀直奔侧面的长矛手,以期为后面的人打开一个口子,用手中的长刀,在丧门枪的死角之内,展开一场淋漓尽致的快意屠杀。
“杀!”侧后方,一声低吼,一根丧门枪带着风声狠狠的刺了过来,那暹罗兵头目,用猩红的舌头舔舔嘴唇,又一次的故伎重演,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动手中缅刀猛力向枪尖砍去,随着这一刀的去势,整个身体也随着刀锋旋转。
“好刀法!”
远处观阵的倭人义勇头目山田长政,不由得由衷赞叹,“此人虽是暹罗蛮夷,但是刀法中却有我扶桑剑法的精要,难道说与我扶桑有些渊源?待到此战后,少不得要与此人攀谈一二。”
且不说那山田在脑子里起了结交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