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北岸,多铎手中擎着望远镜看着河道中不时绽放在水中的一大朵一大朵的血花,心中也是得意非常。冲杀在河道当中的大多数是他沿途收编的明军降兵,属于那种炮灰性质的部队,就是用来消耗的。如果他们当中有人能够在这种残酷的杀戮当中显现出自己作为精锐的价值,生存下来,多铎会考虑把他们从汉军旗变成自己的包衣兵。
这种运用降兵的手段技巧,他们兄弟已经十分娴熟了。
“杀吧!反正都是汉人杀汉人。一群尼堪!”
多铎在第一波投入战场的骑兵当中,只有极少部分的八旗满洲兵马,大多数是降兵,还有一部分外藩蒙古兵作为监督。他真正的镶白旗主力,都在战场一侧休整待命。等候着对面的大顺军出现了疏漏或者是疲惫的迹象后猛扑过去,像狼咬住猎物的而咽喉一样,一口咬死对手。
双方的统帅都是久经战场,经验丰富的人,都在努力寻找着对方的漏洞,或者是可靠的战机。
渐渐的,河道里的厮杀进入了高氵朝,虽然骑兵们还在往来驰突,兵器的撞击声,人因为受伤而发出的濒临死亡的哀嚎惨叫声,受伤战马的哀鸣,仍然在漳河河道上空交织,河水也渐渐的因为鲜血的渲染而变成了粉红色。但是,骑兵们不再发出高亢的呐喊声,而是咬紧了牙关,拼命的挥动着手中的刀枪。
战马,也因为体力消耗过多,而不停的从口鼻向外喷吐着白沫。河道里越来越多的尸体,死人、死马,受伤倒地的人和马,都成为了限制骑兵发挥的障碍物。
渐渐的,清军骑兵的人数优势显现了出来,开始一点一点的将战线从河道中央向南推移。虽然说每一步都进展的十分困难,但是,却是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向南推进着。
大顺兵马开始有些乱了阵脚,虽然也有部队试图加入战团,但是却被己方的军队推了回来,也开始向南退却。大顺军阵中的旗号开始出现了纷乱嘈杂的苗头。
“好了!就是这个时候!”多铎看得清楚,刘希尧和蔺养成的帅旗开始向南快速移动,紧接着带动了不少顺军兵马也策马冲上漳河对岸。
清军的大队骑兵呼啸着卷起又一阵狂飙,从漳河北岸向南岸冲去。
“嘿嘿!来得好。”刘宗敏咧着大嘴发出了阵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