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地上还在抽搐的使者,又向城下望了望那密密麻麻的炮位,十二磅炮,八磅炮,六磅炮,还有十余架火箭。他不禁咬了咬牙,“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了!”心中默默的念着父亲的名字。
“汝等可愿意跟随我一同弃暗投明,归顺大明李大将军麾下?”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逐一扫视着手下的各个军官。
随着他的话音,黎笋挥手示意,一队士兵蜂拥而至,将在场军官团团围住。手中的刀矛直指军官们的胸腹头颅。
“汝等可愿意随我投奔李大将军?”阮福渶又一次的发问了。
“你!回殿下的话!”黎笋用手中宝剑点指着军官。
“我,我,我。。。啊!”那军官略一嗫诺,黎笋下巴一抬,早有士兵一挺手中长矛,刺透了那军官的前胸甲胄,三名士兵合力,将他的尸身挑起,从众人的头顶挑了过去,扔到了城墙的马道上,尸体顺着马道滚了下去。
“汝等可愿意跟随我?”阮福渶第三次发问,这一次,他的声音倒是缓和了许多,可是,在那些主意不定的军官耳中,却如同修罗恶鬼咒一般,
有那脑子转的快的,急忙顾不得腌臜,跪倒在地,“属下等愿意追随殿下,弃暗投明!”凡是有了带头的,自然就好办了,其余犹豫不决的,立刻也急忙跪倒,向三殿下表示,我们早就想投奔光明了。
“传令各营人马,除留一队人马在城头外,全部下城集结,前往王城护驾!另外,将城头旗帜掷下城去,所有炮位,炮口冲内。各奇管奇,随本殿下一同前往王城护驾。黎笋,你打开两座城门,迎接大明天军入城!”
西关两座城门被缓缓打开的时候,叶琪正在和手下几位营官在西关与南关交汇处,带着各自的亲兵在那里观测着自新军攻城的景象。
看到人们在城墙上下生死相搏,从城头上,长梯上,不断地有人惨叫着坠落下来。各营的营官们一个个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主公让这些自新军打头阵!”
其实,让自新军打头阵的目的不仅仅局限于此。
“派人去炮司,传令他们,不要顾忌伤亡和炮弹,只管向城头开火就是,只要是城头没有出现我军红旗,就接着开火!”
按照守汉的本意,是打算借着此番攻坚战的机会,通过自新军的攻击,演习一下部队的步炮协同的战术要领和衔接,但是,却把仗打成了如此的胶着状态。
“告诉阮必达,破城之后,除了庙宇,学堂,悬挂着红旗或者门口贴着红纸的住户之外,其余的地方,他们任凭挑选驻扎!”
两道不同的命令,如同给战场本来就已经狂热的空气中又加上了一捧干柴,然后在干柴上泼洒上了汽油。攻城的人们嗷嗷叫喊着又一次扛着长梯,握着刀枪向城墙扑来,浑然不顾脚下的地面已经被尸体和伤兵铺满,炮弹就在身边呼啸,不停地有霰弹从耳边、头顶、身边掠过,身边的战友,不停地一声闷哼,被霰弹或者是实心弹炸起的碎砖乱石击中,就此倒地不起。然而,能够进城之后大肆发财的**,依旧让人们拼死向前。
庙宇不能去,那是神仙佛祖的地方,学堂不能牡胤健L着红纸、挂着红旗的民宅不能去,那是已经投顺的住户,但是,各级官邸,衙门,还有硕大的王城,里面可是积聚了无数的财富,金银啊!
“万胜!”
“威武!”
一阵阵巨大的欢呼声从西关那边传了过来。
“狗娘养的!阮福渶献了城!”一阵阵巨大的欢呼声从西关那边传了过来。
“狗娘养的!阮福渶献了城!”管奇大人心中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是在城头死拼,为阮家效忠,还是和阮福渶一样,弃暗投明,投奔明国李大将军?
就在管奇大人心中一阵阵纠结,脑海中两种想法不停搏斗的时候,城头上的人们听到了更加动人心魄的声音。
“城上的兄弟,打开城门,咱们都是一家人,一起去发财!”城下的自新军,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列队在弓箭火枪射不到的地方,整齐的叫喊着。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这声音,比方才的火炮对城头守军的威胁似乎还要大。
“城下的兄弟,我们打开城门,你们会不会杀我们?”一个守军大着胆子回问了一句。
“城上的兄弟,我要是眼睛不花的话,你是不是姓吴?”自新军的统领阮必达手执一具白铜制成的大喇叭同他答话。
“我是大明南中讨逆诸军总统官李大将军麾下自新军统领阮必达,不久前和阮福渶在日丽同将军对垒,按说也是罪孽深重,可是如今你们看,老子不但没事,还升了官!”
“就是!我们都是投顺大将军的!你们要是聪明的,赶紧投顺,要不然,稍待一会,大军入城,再想投诚可就晚了!”
一时间,自新军发挥了他们的人脉优势,对城上守军呼朋引类,喊兄唤弟的进行起攻心战。
“开城!开城!开城啊!”一瞬间,管奇大人听到了从西门附近传来的喊杀声,为自己而奋斗的念头,将做忠臣的念头彻底杀死。
几十架长梯又一次靠上城头,这一次,城头上的人们伸出的不再是兵器的锋利,而是热情的双手,“我来拉你一把!”
“好了,兄弟,咱们赶快下城,去晚了,好东西可都是被叶指挥的近卫部队给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