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何打算的?有没有什么计划?”
“书信里却没有说。不过,信使口中却是透露了些口风出来。看看每两个月三十万人可以不可以。或是到江边集合登船,或是集中起来从陆路到海边。不过,沿途的口粮、盐菜却也是无从筹措。还要请主公要施以援手了。”
一点粮米、盐菜,这同每两个月三十万人的收入来比较,无异于九牛一毛。李守汉很是随意的摆摆手,“宗兄,这点小事,你只管答应马瑶草的信使。只要能够稳定中都局势,不令大明历代祖先的陵寝受到滋扰。区区一点粮米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说的!让李沛霖顿时无语了!主公,您还能不能更加无耻一点啊?!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可是您手里却把挖大明江山社稷墙角的小锄头挥舞的飞快!别人挖墙角也就挖了,您挖了墙角却还要往里面塞进去几桶黑火药。搞个放迸!
但是,有了李守汉的旨意,李沛霖办起事情来自然就是心中有数了。当下便婉言谢绝了七夫人傲蕾一兰留下来一起分享李守汉钓上来的那条金色鲤鱼的好意,瞟了一眼那条在大好小好和太平三个孩子手中传来传去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大鲤鱼,起身离去。
回到了自己的签押房之中,李沛霖便命人将马士英的使者请来。此人是马士英的一名族人,唤作马五。论起来还是他没有出五服的侄儿。若不是这层关系,马士英也不会让他往来奔走,接触到如此机密大事。
李沛霖当下便向这位马五交代了李守汉的意思,用盐税做抵押向梁国公府借贷,除了发放军饷之外,便是用来采办军粮添置甲胄器械。“这件事我家主公已经答允。你回去之后便请马大人转告史可法史督师,派人到上海接洽此事。”
“至于说你家叔父所说的,每两个月移民就食三十万到南中之事,经本官在我家面前为凤阳各地百姓苦苦相劝,主公看在大明江山社稷,为了护卫历代祖先陵寝安宁,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他说一句,马五便口中称颂一句李守汉与李沛霖君臣二人的恩德无量。“国公爷此举活人无数,敝叔父那里对长史大人也是会有一番谢意的。”这就是明摆着的要给李沛霖有一份好处了。
李沛霖摆摆手,示意大可不用如此。“令叔若是有此番心意,某家便是心领了。能够让江淮各地生灵不再变成饿殍,便是令叔为本官积累的无量功德了。”话是有些官腔,但是李沛霖拒绝了马士英的馈赠,却又给马士英留足了面子,倒是让马五大为佩服他的官场手段。
当下马五心满意足的给李沛霖磕了头,起身正要告辞,却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正是李守汉的儿女亲家,南粤军的水师提督郑芝龙来找李沛霖。
马五自然是个识趣的人,当即迅速遁去留下李沛霖与郑芝龙在室内说话。
“外面那些人闹得如此动静,主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郑芝龙言下所指,便是府城之中的各种劝进活动。
“外面的人愿意闹便由得他们闹。主公这里不说话,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来?”李沛霖命人泡上茶来,与郑芝龙隔着茶几坐下来品茗细谈。
“那,主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做大明朝的忠臣?”郑芝龙也是个脑后长着反骨的人,从来不曾有一天想过要做大明的忠臣孝子。不过,眼下利益使然,他又是李守汉的儿女亲家,儿子大木,几个弟弟郑芝凤、郑芝豹等人都在南粤军之中担任要职,李守汉若是有登基为帝的打算,他们也是作为从龙之人,皇室姻亲而会成为新的贵族成员。
可是,如今外面闹得红红火火的,作为猪脚的李守汉却是置若罔闻一般,仿佛此事与己无关。这便是让郑芝龙颇为费解了。故而有此一问。
“若是要做大明忠臣,那外面行劝进之事搞得如此热烈的那群家伙便是乱臣贼子了。以咱们这位主公的性子,不抓起了砍头都是好的!可是你看,可曾动了他们一根毫毛?”李沛霖一语道破天机,顿时解开了郑芝龙心中的谜团。看来,自己的这个亲家也绝对不是个善良之辈。
“不过,飞黄兄。方才主公在后园池塘当中垂钓,钓起了一条金色鲤鱼。”
“嚄!好兆头!好兆头!”
鲤鱼跃龙门,这个道理谁都晓得。
“可是,如今龙门还不知道在哪里,贸贸然的跳出水面,若是被人或是鱼鹰看到了,岂不坏了大事?!”
李沛霖端起茶杯,“飞黄兄,请!”(。)
ps:马上月底了,大家看看月票还有的话,赶快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