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福松的叔叔,侄儿的婚事自然责无旁贷,这媒人的事情便拜托二位大人。至于说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诸事,便全数着落在在下身上!”郑芝豹伸手揽过了整个婚礼流程之中夫家应该负责的各种环节杂事。
纳彩即男方家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议婚后,男方家备礼前六礼去求婚。问名,即男方家请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纳吉。即男方将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在祖庙进行占卜。纳征。亦称纳币,即男方家以聘礼送给女方家。请期,男家择定婚期,备礼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亲迎,即新郎亲至女家迎娶。
这一下,敲钉转脚的,郑森的脸变得比苦瓜还要苦,“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母夜叉啊!”
“飞黄兄,请移动一下贵体。某家有一物相赠,万望笑纳!”
说妥了子女的婚事,守汉借着酒兴,揽着郑芝龙的手腕兴冲冲的便往总兵府外走去。
众人有些疑惑,但是见守汉如此兴致,想来也是无甚大碍,于是乎鱼贯而行。
“飞黄兄!今日你我成为一家人,某家无以为贺,便以此物相赠如何?”
在厦门码头前,守汉指着停泊在远处九龙江南岸附近水面上的那条最为雄伟壮观的大船,“亲家公,这是某家座舰,虽然简陋些,但是胜在速度快,火炮多。日后你身为我大明三省提督海防事,没有一条像样的旗舰怎么可以?千万莫要嫌弃!”
看着停泊在海面上,甲板上不时的有水兵在用清水清洗擦拭甲板,保养火炮,整理帆索的这条巨舰,郑芝龙不由得暗暗流出了阵阵口水。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以海为生的统帅,懂得海洋,热爱海洋。正在海上谋生的汉子,便和在草原上的汉子喜欢骏马一样,对上好的船炮有着近乎病态的爱好。
仔细打量着这条船舷上漆着“常胜”两字的巨舰,三层炮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罗列着数十个炮窗口,有经验的郑芝虎立刻便从那些探出炮窗正在被炮手们擦拭保养的火炮炮口上分辨出大炮的口径。
“娘的!下层火炮甲板都是长管三十二磅炮,中层火炮甲板是长管二十四磅炮,上层火炮甲板是长管十二磅炮,顶层船尾还有短管十二磅炮,顶层船头还有两门十二磅炮和两门六十八磅臼炮,这还不算临时罗列在顶层船甲板上的那些十二磅炮!”
南粤军素来便是以船疾炮利而著称于海上,几次海上战斗,郑家都是对李华梅的傲梅号、张小虎的三头虎号,还有诸多南粤军的炮船深恶痛绝,打,船上装载的火炮不如人家多,一次弹丸齐射重量太小,跑,又没有人家的速度快。只能在海上以众多船只结成阵势,尽可能的发挥船上的各个炮位火力。
想不到,今天李守汉居然要将这条算得上是南粤军水师之中的翘楚,集中了南中造船业、火炮制造等诸多技术之精华的常胜号拱手相赠,这番诚意,要远比所谓的三顾茅庐、跣足相迎来的更加真诚。
一行人乘坐小艇登上这条常胜号,走近了观察这条船,越发的令郑芝龙兄弟们不忍离去。长大而宽阔的舰体,吃水极深的载重,还有那数百面结实巨大的风帆,都吸引了郑芝龙的眼球。
“飞黄兄,这船如何?”守汉有些得意,虽然已经表态将这条旗舰赠送给郑芝龙,但是如果能够从这位玉蛟龙嘴里听到些夸奖的话,也是件很过瘾的事情。
“船是好船,炮也是利炮。可惜水手不灵光。如果我当日有侄女的那条傲梅号,只怕这条船会被我送进水晶宫!”
郑芝龙浑然不知他的这话引起了周围水师将领的怒目而视。
“好!说得好!”
守汉鼓掌大笑。
“大哥,大帅!能不能让我做这条船的船长?”郑芝虎也是见猎心喜,满眼热切的看着郑芝龙和李守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