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风波,在各地以不同形式不同剧情上演着。
不过,在李守汉雄厚的物质基础面前,道路修建工程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
“起初老夫看到每里国道的造价要在一百五十块银元左右,着实将老夫吓了一大跳。这不是在修路啊!这分明是在用银子铺地啊!虽然说这里面包含了民夫的口粮工价银子,但也是是令人胆战心惊的一个数目。我两粤之地,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国道数目粗粗算了一下也有万余里路!何况,还有沿途所经江河,要设立渡口,水势平缓之地还要搭建浮桥。”
“当日在广西,学生初见时也是和大人的看法一般无二。但是,当学生看到了钦州、廉州等处海港上那昼夜不停搬运的粮米,一船船运来的油盐布匹时,学生一颗心便放回到了肚子里。广西之地,苗瑶之民与汉人杂处一方。此辈不在意金银,只在意米粮盐布等物。有了这些物事,学生便可以确保此辈不生乱,甚至是欢喜万分的去修路工地。在他们看来,拿了工钱,哪怕是白花花的银元和黄澄澄的上好通宝,也不如那些厚实漂亮的花布棉布,不如一罐晶莹如雪的精盐来得实在。他们拿了银子,也是要和汉人商贾换这些东西,索性不如直接从官家手里领,免得让那些无良商人从中扒皮谋利。”
筑路工地上的景象,便如姜一泓和黄锡衮所慨叹的一样,充足的物资保障,月底足额发放的工钱,管饱吃的伙食,让筑路民夫成了一个颇为令人羡慕的职业。而且,根据南粤军多年来在各地组织类似工程的经验,在发放工钱时,往往会让工人有这样的而选择:“你是一个大工,又有六个加班工作日。按照法规,这个月可以领三块半银元的工钱。算上夜班津贴恩赏,一共可以领四块银元。你是要银元,还是要购物券?拿着购物券可以到工地附设的购物点去换市面上值六块银元的商品。什么上好的农具,花布、棉布,油盐,粮米,还有针头线脑,胭脂花粉的,五花八门的,多得很!”
在摆在眼前实打实的好东西面前,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将自己的工钱换成了这实实在在的货品,本来嘛!大家出来卖力气干活不就是为了有钱买这些东西吗?如今不但不用同那些小商贩勾心斗角的去讨价还价,忍受他们的黑心盘剥。国公爷还多赏给咱们东西!
那些苗民、壮民寨子里出来的民夫,看着往日里一只鸡才能换来一根针,如今却像是米缸里的米粒一样随意摆在那里。大捆大捆的整匹花布棉布,散发着温暖宜人的气息。
“大小针一套的话,奉送顶针一枚,五色彩线各一团,只要二十个通宝。”
“一匹上等厚实棉布,半个银元就够了!”
“锄头、镐头、犁杖、斧子,家里常用的工具来上一套,也只要一个银元!”
每一个散布在旷野之中的筑路营地都成了一个向外辐射的热土。不仅仅是筑路民工们士气高昂的干得热火朝天,便是左近的乡民也从中得到了好处。他们种的菜,养的鱼,喂得鸡鸭,果园里的各色水果,都成了工地上需要的东西。当然,他们也没有别的要求,“不用给我们银元和通宝了,给我们购物券就可以了!我们也想买点东西回家用!”
这一来一往之间,表面上李守汉花了至少每里道路一百五十块银元的造价银子。可是,大批的南中工业制成品,变成了商品冲抵了造价。大量的稻谷从仓库里运出来被加工成了米粮,变成了民夫们的口粮。这里面的成本,利润,影响,收益,究竟是多少,恐怕只有公事房的那些账本里罗列的数字能够说得清楚。
作为传统教育培养出来的官员,姜一泓和黄锡衮也是一时人杰。他们也只是看到了这项大工程所到之处,非但没有扰民之举,反而是地方上迅速的变得安定起来,经济民生迅速恢复。(开玩笑,大批的生活物资和资金流入,又有大量的物资需求,地方经济不好恢复那才叫有鬼呢!)
“大人,学生当日也跟随二公子奔走于各处施工营地,也算是小有心得。”
“哦?宗麟,老夫倒要听听你的高论,愿闻其详!”
“各处筑路营地,不论负担着何种任务,由哪些人组成,皆以兵法部勒。每日出入劳作,皆队列而行。日常饮食起居,也以军中制度为尺度。刁斗号角声一起,营寨便是寂静无声。不消数日,原本的乡民溪洞之人便浑然一体,俨然劲旅。以学生在一旁观察,只要稍稍的加以训练,拨给甲胄器械,便是数十万劲旅。丝毫不亚于当年少府章邯所率领的数十万骊山囚徒,不消说击破项梁为首的关东六国之军,便是平定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黄锡衮说得一点也不错,各处的民夫,都是按照南粤军的编制,从最基础的甲一级开始,一直到用筑路营地命名的某某营(类似于现代的某某标段了。)一日三餐,出工、收工,休息,加班,工地和营地的巡逻维护,都采用了南粤军中的制度。这就让这几十万民夫迅速的从懒散无组织的农民、山民,变成了脑子里有纪律意识、组织意识,掌握了队列动作,具备了基本军人素质意识的预备兵员。只不过,这一点,这些民夫自己也未必清楚罢了。但是,这点,被黄锡衮看懂了。
“学生这几日刚刚到省城接任巡抚一职,少不得要同布政使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