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钱不是她撒的,哪是谁撒的?不过看着她害怕的模样,不像是说谎。并且她看上去是个刚死不久的新死鬼魂,这个时候胆子都很小的,在通灵冥海中,更加不敢说瞎话。
“那这是谁玩出的花样?”我问。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胡秀兰吓得全身颤抖,牙齿格格发响。
我心头忽然一动,又问她:“你是不是前几天刚死了丈夫和女儿?”
“是……”胡秀兰立马流下眼泪,不过马上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这个苦命的女人,我心里一声长叹,跟她说:“我听陈大爷说的。你因为听到丈夫和女儿的噩耗,才会加重病情而死的。”
哪知胡秀兰摇头说:“我不是病死的,我是被人害死的!”
我一怔,什么情况?她的命运已经悲惨的这种地步,又被哪个泯灭了良知的qín_shòu给害死了?
“你是被谁害死的,死因是什么?”我急切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临死前喝了一碗药汤,之后便昏迷不醒,一直到死都没醒过来。”胡秀兰掩面痛哭。
“你临死前谁喂你喝的药?”
“是我丈夫表弟媳。”
我接着问道:“你们之间有仇吗?”
胡秀兰一脸迷茫的说:“我们没什么仇,只是在我有病之前,跟她吵过一架,但后来又和好了。”
我心想有些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很难用常理去衡量,有时会因为一件小的矛盾记恨在心,找到机会便下毒手。更何况胡秀兰失去了丈夫和女儿,他们这些亲戚也不愿去照顾一个失去生活自理的女人,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长久这么下去,谁都难以容忍。或许这个女人再加上以前的矛盾,便心生杀机,这是很难说的事情。
“原来这样。你家住在什么位置,陈大爷在那儿吗?”
胡秀兰说:“就在前面不远,往南一条胡同内,叔叔在忙着安排明天下葬。”
“好,我去看看。”我说完睁开眼睛,眼前仍旧漫天飘满了纸钱。我不由很纳闷,这是什么邪祟,竟然通灵不到?
死小妞见我退出了冥海,便跟我说:“咱们不要再多管闲事了,送到钱马上离开角龙镇。”
她最了解我的脾气,喜欢管闲事,虽然在冥海内没有跟胡秀兰说要帮她查出谁是凶手,但表情上已经带出来了。我也不说管还是不管,跟她说:“冥海都搜罗不到的邪祟,这也太牛逼了吧?”
“嗯,湘西被称作鬼国之地,很多鬼魂种类,在北方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死小妞顿了顿,又接着说:“所以说,这里的邪祟还是少惹为妙,我们尽快离开这里的好。”
我点点头,心说离不离开这里,待会儿看情况再说。这时小滚刀和萧影问我在冥海里看到了什么,我摇摇头说什么都没看到。小滚刀切了一声说我的通灵术生锈了,当下一马当先冲上前去,捏诀念咒,把竹筒伸了出去。可是等了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纸钱还是在天空中飘扬,丝毫没有止住的势头。
我心想这种情况下,还是用鬼魅之应吧,于是拿出一张符,捏诀念了咒语。黄符燃着后,我用力往前一抛,顿时眼前飘飞的纸钱变回了枯叶。东南和东北方向,各自在黑暗中闪烁出一对幽绿的眼珠,蓦地这两对眼珠光芒暴涨,飘在空中尚未熄灭的符火,“嘭”地一声,犹如上面泼了汽油一般,火苗子窜起多高,像个大火球似的,冲我们仨飞快激射过来。
小滚刀骂了一声:“草!”翻身滚在地上躲开。
我跟萧影手拉手向后连退,而火球就像如影随形般,紧追不舍。我们俩万般无奈下,只有滚地闪避,符火这才从我们身上划过,没入远处黑暗中。我们从地上爬起身,再看前方,那两对绿眼珠已经隐没不见了。
死小妞怔怔的说道:“这两个死玩意似鬼非鬼,似妖非妖,跟当时葵尸阴魂那么诡异。我看不出它们是什么东西!”
我和小滚刀也吓破胆了,因为这俩死玩意居然能反制我的黄符,这简直不是一般的牛逼。小滚刀满脸苍白,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刚才符火太霸道了,要不是及时躲开,恐怕会被烧死!”
死小妞说:“这是对咱们的警告,意思是不要多管闲事。”她也明显害怕了,脸色不怎么好。
不过我跟萧影对望一眼,心里反倒被这俩死玩意给激起了豪气,他大爷的,给大爷来下马威,瞎了你们的狗眼。角龙镇的事我还真管定了,不光是胡秀兰,还有孟奶奶,我们就此走了,也放心不下。
“走,先去送钱吧。”
接下来倒是没再遇到什么邪事,很快到了一个胡同口,看到了两盏白灯笼,散发着羸弱而又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白光。终于看到灯光了,还是看到了死人家的白灯笼,他妈也够晦气的。
我们仨来到大门口,往里瞧了瞧,静悄悄的,也没搭灵棚,院子里挂着一盏马灯,灯下摆着三口棺材。在明灭不定而又昏暗的灯光下,三口棺材投出三条斜长的黑影,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一愣,陈大爷不是在这里吗?还有现在也不是很晚,他们家亲戚该有帮忙的在啊,怎么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我们仨满腹疑惑的走进大门,堂屋黑漆漆的没亮灯,应该没人。而整个院子也是空荡荡的,一丝人影也没有。
“陈大爷!”我站在门口大声叫了一句。
良久不听有人应声,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