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距离大柳树并不远,又是在寂静的黑夜之中,这声音犹如在耳边响起,特别的清晰。听起来像是打开了一块石板,那下面可能也是一个地窖。可是一般村民都会在房前屋后修建,谁会把地窖修在村外,那储存点东西,还不被偷光啊?
正感觉奇怪,只听大宝这杂碎“啊”的惊呼一声,用手捂住了嘴巴,腾腾腾往后连退好几步,模样显得很吃惊。我们俩不由更加好奇,地窖里有什么东西,让他吓成这样?忽然间我心头一凛,难道下面有死尸?
大宝这杂碎喘了几口气后,又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探头往下瞧看。在手电光反照下,他的脸色我们看的很清楚,眼珠瞪的像灯泡,脸上写满了无限惊恐。然后突然又发出一声惊呼,掉头就跑,一口气跑出三十多米远,扶着一棵大树,发出哇哇的呕吐声。
我跟萧影一甩脑袋,两个人悄无声息的从坡下摸上去,到了大柳树下,那杂碎还背对我们在呕吐。在夜里待了大半夜,已经适应了黑暗,依稀看到眼前有个大黑洞,从形状上看,这口子比大宝的地窖口略小一点。
我们现在缩在大柳树后,就算那杂碎回头一时也发现不了。萧影拿出手电半跪在地上,伸进洞口内打开手电,我慌忙伸出双手捂住灯头上侧,以防灯光射出洞口。下面是个非常简陋的地窖,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地窖了,就是一个两米见方、深不过一米五的土洞。洞底躺着一个死人,乍一看到这种死状,萧影差点没吓得一头栽下去。
我更感惊慌,这具死尸跟冥途中见到的向日葵一个模样。脑袋摆在中间,四肢和胸腹均匀环布在四周。只不过,这人看样子刚死不久,尽管伤口血液凝固,但没有跟脑袋相生相连。而脸孔上,眼珠和鼻子被摘除,嘴唇被切掉,额头上封着一张黄褐色咒符。咒文稀奇古怪,但哥们却认识,那是大嘴荣经常带着的封尸符!
萧影急忙关了手电,双手捂住嘴巴,喉头发出一阵轻微的干呕声。这种残忍的死状不仅恐怖,也实在太恶心。凶手可见有多凶狠,多变态!
饶是我们很小心了,但那杂碎还是发现了我们,关了手电快步往村子跑回。我心说这小子刚才吓出的那副怂样,看样子人不是他杀的。不过他既然夜里找到这儿,那他绝对跑不脱干系。当下撒腿追过去,同时打开了手电,现在已经被发现了,哥们就堂而皇之的去追人。
萧影跟着跑过来,她的速度比我快了不止一倍,那真如流星赶月,八步赶蝉,来去如风,快如闪电……
这丫头一阵风般的从我身边擦过去,在村口摁住了那杂碎。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手拖着他的肩膀,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回来。这下哥们心里终于平衡了,有人也当了回死狗。这小子吓得脸色苍白,竟然散发出一股骚臭味,汗,吓尿了,顺着裤裆流下来,画出一条曲曲折折的水路十八湾!
我们俩把他拖回大柳树下,萧影拔出匕首抵住这杂碎的喉咙,冷声威胁道:“不许大声叫喊,否则一刀杀了你!”
这杂碎浑身如筛糠似的,嘴巴打着哆嗦,不住点头。
我盯着他问:“下面的这个人,你什么时候杀的?”
“没……没,不是我杀的!”这杂碎差点没哭出来,看模样不像是说谎。
“不是你杀的,为什么知道这里藏着一具尸体?”我眼珠一瞪,吓得这杂碎往后缩了缩脑袋。这已经不是昨天他嚣张的时候了,此刻犯到哥们手里,他只有尿裤裆的份儿。
“我,我昨天夜里喝酒回来,看……看到一条黑影跑出村子,就悄悄跟过来。发现黑影在大柳树跟前待了一会儿,我怕是你们,所以不敢再看,就跑了回来。今晚上过来瞧瞧,没想到那……那……那是我弟弟二宝……”说到这儿,这杂碎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我一听感觉这事蹊跷了,跟萧影对望一眼,心说死的是二杂碎,估计不是大杂碎干的。好歹他们是亲弟兄,再***qín_shòu,也不可能对胞弟下毒手吧?于是又问他:“你弟弟昨晚被杀的,今天家里就没动静?”
大杂碎从脸上把手拿开,他大爷不开花的,干打雷没下雨。他还装的抽抽噎噎的说:“我们兄弟很多年不合,他现在什么情况,我都懒得知道。再说他老婆都死了几年,他两个儿子也不管他的死活,他就算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点点头,死的活该,这是报应。发生在他们母亲身上的凄惨遭遇,终于也让二杂碎尝到了恶果,这就是因果报应。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孝敬父母,儿子跟着变成qín_shòu,给你来个墙头记。
接下来又问他,村里还有谁有杀人嫌疑?这杂碎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说,娘子坟村子虽然穷,但人心比较平稳,除了张云川一家五口人死于十年前,村里就没再发生过这类诡异杀人案子。他想不到谁有杀人嫌疑,要说有嫌疑只有张云川,他做赶尸匠整天神神秘秘的,尽管人缘挺好,不过背后还是让人心里犯忌讳。
我呸,你丫的还怀疑大嘴荣,就你这不孝顺的杂碎,还好意思说自己心很平稳?你还有心吗?你的心早让狗吃了!
问了半夜,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最后我有问他,是谁重修了娘子坟?这杂碎皱眉想了一会儿说,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最少有十几年。张云川一家五口人死之前,娘子坟就已经重修过,至于是谁他记不清,反正是死去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