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风看到棺材里的女尸后,也稍稍感到有些意外。尸体不腐那是意料之中,否则还叫什么僵尸?当没想到会这么年轻,长的模样也十分端庄。女尸身上并没穿寿衣,而是穿了偏襟绸衫和黑色长裙,右手腕上带着一个玉镯,除此之外没别的陪葬品了。

鄢皓凝看了片刻说:“这身衣服是民国时期的,看样子她死于那个时代,算起来至少有七八十年了。可是这不像是僵尸,你看她皮肤白嫩,没任何尸斑,就像刚刚死了一样,我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习风唯恐女尸突然出手,用墨斗线在棺口上搭了几匝,又将铜镜放在墨斗线上,这才放心。但左手攥着一把糯米,右手持着一把石工锥,心里依旧绷的紧紧的。

“你见过妖尸吗?”习风盯着女尸的脸孔问。

“你的意思说这是妖尸?你不是说不是妖尸吗?”鄢皓凝有点急了。

“这种死而不僵的情况是属于僵尸和妖尸之外,叫‘灵尸’,常年受到一种本命生气供养,养的跟生人差不多。它本身不具有攻击力,全靠本命人来驱使,相反来说,它的本命人跟它命运绑在一块,无法割舍。驱使它的同时,其实也被它在驱使着。”习风解释道。

鄢皓凝皱眉道:“灵尸我知道,可是什么本命人,我就不清楚了,你说明白点。”

“说不明白的,把它烧了,一切就会结束。”习风说着,拿出一瓶汽油,打开盖子就要撒进棺材里。

不料这时棺中女尸突然睁开眼睛,眼珠上泛出一阵绿光,习风刚刚倾出的汽油“嘭”就燃着了,吓得他急忙把油瓶甩手丢进棺材里。女尸张开嘴巴,顷刻间连油火带瓶子,一块吞进去了,随即它闭上嘴巴,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习风咬破手指,捏成剑诀,又在铜镜背面点了一下,女尸忽地眼睛一闭,又恢复了沉睡状态。

鄢皓凝生气的说道:“这肯定是它的本命人在做法驱使,这人恐怕就是那个野人?看来还要把他先找出来搞定,否则灭不掉这具灵尸。”

习风没说话,而是皱紧眉头瞧着女尸良久,缓缓摇头说:“这个女人生前肯定遭受过巨大的冤屈,所以才会绑定本命人。它已经跟本命人息息相通,结成了死结。只有先灭灵尸才能让本命人获救,不然杀了本命人,他的魂魄会被灵尸吸取,就会变成一具妖尸,到时候就很麻烦了。”

“那该用什么办法?”

鄢皓凝刚问完这句,女尸又猛地睁开眼,眼珠不是泛绿了,而是一片血色,在灯光下颇为惨厉。习风大吃一惊,顾不上回答,一把糯米撒进棺材,然后从包里摸出了一把铜钱。糯米落在女尸身上,痛的它浑身一阵抽搐,双目圆瞪,直挺挺的从棺材里站起来,把墨斗线和铜镜撞飞,同时也受到击打,但只不过颤抖了几下而已。

“靠,灵尸出棺可就不受控制了,再怎么说它也是邪祟,没有本命人驱使,我们都难……”

鄢皓凝还在喋喋不休说着,女尸已经跳出棺外,习风挺起石工锥刺过去,噗地扎进它的小腹。原以为这下必定倒地,哪知它全身颤抖着,肚子一阵紧缩,居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习风不由自主的松开手,石工锥被吸进它肚子里去了。

这让习风挺郁闷的,多少年杀鬼除邪,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玩就玩呗,为毛要夺兵刃?好在他另有准备,往后迅速跳开,将左手里的铜钱分开,左右手各执一半,又形成一个十字,甩手掷向灵尸脸上。

“啪”地一响,十字铜钱结结实实的摔在女尸面门上,痛的它张嘴发出“嗬嗬”怪叫声,但同时吐出一口浓密的黑烟,比之刚才从棺缝涌出来的尸气要浓重了不止一倍。习风慌忙倒地滚开,滚到棺材边,捡起铜镜捏诀在背面一点,涌过来的尸气顿时向两边分开,却没化为乌有。

十字铜钱牢牢贴在女尸脸上,冒起缕缕白烟,这玩意伸手去扯,随即手爪被打开了。女尸恼羞成怒,在痛叫声中,掉头对准习风狂喷尸毒。铜镜只能化解棺内尸气,出了棺那便神鬼难服,习风不敢再继续硬撑下去,一个翻身跃起,攀住棺材板爬进棺材里了。

“喂,你脑子秀逗了,居然躲进棺材里,亏你想得出来。”鄢皓凝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习风喘着气说:“棺材是唯一避风港,不进这儿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要赶快想办法把她弄回来,一把火烧了。”

“你的尖头鬼不是能喷阴木火吗,让它烧了灵尸不就结了?”

“我才没你那么疯,阴木火烧起来,会把整个峰顶变成火海,我们俩都会被烧死的。”习风拼命摇头。

女尸弄不掉狗皮膏药一样的十字铜钱,脸上已经被击打的面目全非,皮开肉绽,哪里还有刚才姣好的模样?鄢皓凝唉的叹口气说,你小子太损了,让人家死后毁容,这是很缺德的做法。

习风没工夫理她的感慨,又从包里掏出一段红绳,甩手丢出去正好缠住女尸双腿,用力往回一扯,女尸咕咚仰天跌倒。他马上从棺材里跳出,弯腰去抬棺材,不料这是上等的红木棺,非常沉重,一个人搬不动。

“快搭把力!”习风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鄢皓凝发出灵力搭把手,让棺材随着习风搬动之势竖起来,恰好这时女尸从地上直挺挺的站起,被习风对准了方向一推,把她罩住往下倒去。咕咚一声发出沉重的砸地声,女尸被扣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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