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后,习风和王林又动员雁子跟他们走,但这丫头还是拒绝了。她不但不走,铁心棉也决定留下,昨晚考虑了一夜,三年在这儿住习惯了,再说之前干的营生不光彩,回去做什么来养活自己?虽然王林答应回帮铁心棉找个工作,不用为以后生活担忧,但铁心棉还是觉得这里远离人世,比较宁静惬意,况且还有雁子这个伴儿,住在这里无忧无虑。
哥俩见她们留意已决,也就不再劝了。习风很想留下来等她们伤势好了再走的,可是出来这么多天,萧影和沈冰都鼓着大肚子,他们俩也不放心。习风主要担心铁心棉会嘴上说一套,心里做一套,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到现在他还不能完全信任。
于是走的时候,让麻云曦留下监督铁心棉,悄悄跟雁子说了请镜子神咒语,一有情况就叫麻云曦出来帮忙。他们哥俩把汽油弄出来加满油箱,又在车上备了不少,这才跟铁心棉和雁子作别。
他们开车走远后,雁子扶着门框一直瞧着呆然不动,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铁心棉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说:“既然不打算跟他走,那就要想办法把他忘了。我们决定在这里住一辈子,那就不能挂念谁,否则会过的很痛苦。”
雁子擦了把眼泪问:“姐,你说喜欢一个人,叫不叫爱?”
铁心棉摇摇头:“喜欢与爱是两回事,只有你喜欢的刻骨铭心,这才叫爱。”
“我不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但他......他已经刻在了我心里!”
习风开车,小狐狸帮忙指路,他们在天黑之前赶回了马鬃山镇,在此留宿一晚,第二天早上开车返回。本来开车到了洛阳界时,在这里转道去山西,把王林送回家,习风然后再回河北的。
哪知王林对鬼事专门店生出了浓厚的兴趣,非要到习风老家瞧瞧不可,于是一路往北,出了河南界很快就到了习风老家—-尚城镇。
沈冰提前接到电话,在他们傍晚到家之前,已经跟婆婆做了一桌子菜。习风老妈是个不喜欢多话的女人,餐桌上匆忙吃过饭就回了自己屋子,留下他们三个年轻人开怀聊天。王林由于急着想去看店铺,酒也不多喝了,赶紧吃过饭催习风出门。
进了店铺,王林是大失所望,原来不过就是一间破屋子。门口两侧有石像,屋顶挂着八口小棺材,然后就是一张桌子和一个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货架。
“习哥,远近闻名的鬼事专门店,看上去那个......有点寒酸啊,你咋也不想着装修一下?”王林憋半天,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习风哈哈笑道:“我这儿又不是做什么大买卖,如果装修豪华,反倒是把鬼吓着了。”
沈冰接口道:“是啊,是啊,死鬼又不挑环境。你如果哪天死了,想要买点药什么的,还会在意铺子新旧啊?”她是有名的胸大无脑,还没说几句,就把王林给说死了。
王林苦着脸说:“我死过几回了,就是还没买过药。”说完这个,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习风:“鄢皓凝真的来过这里?”
“真的来过,我骗你干什么?”习风摇头道。
王林摸着下巴颏说:“这死丫头,什么都跟我说过,为毛这事从来不提呢?”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呼地刮起一阵阴风,王林不由动容,心说有鬼来了。习风倒是波澜不惊,来店铺的都是顾客,只不过时辰有点早。
“死猪头,你说我什么?”
王林听到这声音,下巴颏差点没掉下来,眨巴着眼说:“妞儿,你怎么又来他这间破店铺了?”
他话没说完,一道黑气扑进屋里,瞬间化成人形俏生生的站在那儿,正是鄢皓凝!
沈冰还不知道她是谁呢,见这女鬼一脸杀气,心里就不爽了,扯了下习风说:“这女鬼够猖狂的,先给她个下马威!”
习风苦笑跟她使个眼色,低声说:“这就是王林二奶。”
“放屁!”鄢皓凝瞪圆了一双美目,惨白的鬼脸上杀气又浓重了七八分。“什么二奶,我是她姑奶奶!”
王林差点没哭了,一捂脸说:“妞儿,当着朋友给我点面子行不?”
“不行!”鄢皓凝一口拒绝,盯着习风说:“我不跟任何人说曾经来过你这儿,得到过你的帮助,是为了你好。没想到你居然跟个娘们似的到处乱说,我真是看错了人。”
“你说谁是娘们?”沈冰不干了,一捋袖子就要冲过去动手,习风吓得赶紧抱住了她。
王林也跑过去,想让鄢皓凝闭嘴,哪知被她一把推开,指着他们俩鼻子骂道:“两个坏东西,走到哪儿都不安分,到处沾花惹草,我今天是过来教训你们的。”
习风和王林愣住了,沈冰也觉得事情不对,停下不动了。王林忙说:“这话从何说起,我们俩才从黑戈壁打奸除恶回来,为广大人民群众做了件好事,这么光辉,这么英雄的事迹,跟沾花惹草八竿子打不着啊。”
鄢皓凝忽然神色放缓,瞅着他们俩说:“那雁子和铁心棉是谁?”
俩人同时吃了一惊,不由面面相觑,猜不透她是从哪儿听说这俩女人名字的。习风摸不清对方脾气不敢乱说,如果越描越黑,会死人的。
王林壮着胆说:“这俩人我们已经跟沈冰说清楚了,一个是孤儿,另一个还是……孤儿……”
“废话,她们是孤儿不错,可是用得着那么拼死相救,然后又无比缠绵么?”鄢皓凝说着又瞪圆了眼珠。
“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