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来慢来,”夫君吓得急忙拦住了她:“青旋,不是那样的,她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肖小姐狐疑的望了他半晌,才拉住他手,温柔道:“林郎,她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个,她是我的一位老朋友!说起来,我之所以能遇到你们,她是立了首功的!可是除了我,她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朋友了。所以,她非常的寂寞,就提出了一个很合理的要求,希望我每年都能去陪她吃、陪她玩、陪她——咳,咳,陪她聊天!”
肖小姐想了半晌,眨眼笑道:“原来是这么个三陪!那她要你陪她多久?”
“她说,等到有一天,我数清了她头上的白发,她就可以一脚把我蹬开了!”
肖小姐愣了半晌,噗嗤道:“你这朋友倒也有趣,直接说喜欢你不就行了?既然想要你陪着,她为什么不嫁给你!”
“那是不可能的!”先生长出口气:“她说我蹂躏女姓,犯的是重婚罪!没有砍我的头,就已经是便宜我了!”
“重婚罪?”出云公主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大华哪条律法里有这么一条。只得摇头微笑:“说我林郎蹂躏女子?那她怎还送上门来?这世上的女子啊,多是口是心非!我看她能忍到几时?”
“是,是!”林郎忙不迭点头,又是苦恼,又是欢喜。
二人正说着话,远远的堤上忽然奔来个窈窕的身影,急切唤道:“坏人,坏人——”
这称呼够特别的,林晚荣吓了大跳,慌忙迎了上去:“慢点,慢点,我的二小姐唉,你是要吓死我啊!”
他一把将玉霜抱进怀中,急急抚摸她小腹,倒将二小姐羞得俏脸通红。
这些年过去,玉霜早已不复那个青涩的小丫头,她发髻高盘,妩媚俏丽,便是一个如花少妇,几可与大小姐比肩了。
肖青旋笑着拉过二小姐:“妹妹,你都有身子的人了,可千万莫要鲁莽!”
玉霜羞涩应了声,拉住先生的手:“坏人,家里来客人了,娘亲、姐姐和凝儿姐姐正陪她聊天呢!”
“客人?”坏人想了会,脸色忽然大变:“你是说陶小姐?乖乖玉霜,你赶快回去,就说我不在,出长差了,去高丽、去突厥、去西洋,说我去哪儿了都行!就是别说我在家!”
二小姐嘻嘻一笑:“这个借口,你已经用了四年了!人家陶姐姐说了,今曰要是见不着你,就要在我们林家门外搭上一座草堂,常住不走了!”
“这,这——”坏人目瞪口呆。
“爹,你为什么要撒谎啊?”依偎在青旋怀中的小忆莲,眨着美丽的大眼睛,不解问道。
她爹老脸一红,急忙抚着女儿的头发,小声道:“我的小乖乖,不是爹撒谎,只是有些人,爹是不能见的!唉,你现在年纪还小,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听他如此搪塞,二小姐哭笑不得,拉住出云公主道:“姐姐,你说怎么办?”
肖青旋叹了声,还未说话,忆莲忽然欣喜的指着前方:“爹,姨娘,你们快看,我娘来了!”
堤上行来一个匆匆的身影,美丽娟秀,温婉可人,望着先生笑道:“大哥,有你的信!”
“我的信?”大哥奇了声,眨了眨眼,却不去接信,偷偷拉住那女子的手,小声道:“巧巧宝贝,你跟大哥说实话,是不是陶小姐叫你送的?”
巧巧将忆莲抱进怀中,笑着道:“这是今曰送到我们酒楼来的,指明由你亲收,上面未有落款,我也不知是谁!”
送到酒楼去的?这是谁来?先生接过那信笺,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入鼻孔,急忙拆开那信封,略扫几眼,脸色顿时一变。
“咦,好像是西洋字!”二小姐最是好奇,凑过去看了几眼,忽然喜道:“我知道了,是香君!她又给坏人写信了,嘻嘻!”
“不要瞎说!”坏人急忙对二小姐眨了眨眼,又偷偷打量肖小姐的脸色。
青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林郎,香君还给你写过几次信?”
“这个,这个,”夫君讪讪笑着:“我回去数一数!青旋,我和香君没有什么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是吗?”肖小姐淡淡道:“每次法兰西人前来,小师妹都会捎来三个信封,我和师傅各一个,另一个是给谁的?”
“咳,咳,是给我的吗?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他急忙打哈哈,又偷偷拉住了青旋的手:“老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和小师妹,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以我的良心保证!”
肖青旋哼了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香君信里说什么?你可不要欺负我看不懂西洋文!”
先生满脸尴尬:“小师妹说,五年期限已至,她下个月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一定要教会我一句西洋文!”
“什么西洋文?”肖小姐不解道。
“这个,这个——”先生呐呐两句,不知该怎样开口。
二小姐眨了眨眼,忽然拍手笑道:“我知道,爱老虎油!姐姐教过我的!”
爱老虎油的典故,在林家乃是众口相传的秘密。望着那垂头认罪的夫君,肖青旋忍不住长叹了口气,默默拉紧他手:“你啊,你啊,家里等着一个,西洋又要回来一个,这可怎生是好?”
先生也是阵阵头疼,这两件事情,绝非他本意,只是世事诸般变化,往往出乎人意